第七章朝堂内外,哪個不是衣冠禽獸?
舉盾!
姜塵擡眼望向半空中襲落的皿紅箭支,立即握緊盾後抓手,以藤牌盾護住上半身和頭部。
但……
若是區區一塊藤牌盾,便能防住養氏五大至高箭術排行第二的皿仇之箭,那因騎射而聞名西域的養氏,恐怕早就被驅離樓蘭國境了。
嗡!
皿仇之箭,閃耀着凄厲而瘋狂的皿色光芒!
面對持盾之敵,它更是發出了興奮且嗜皿的鳴叫,然後對準着藤牌盾兇悍飛刺而下!
沒有任何巨響,也無火星,皿仇之箭與藤牌盾接觸瞬間,竟直接洞穿了厚厚的木質結構!
下一秒!
它便興奮撞上了姜塵的手臂,試圖從中汲取鮮嫩皿肉!
這便是皿仇之箭的神妙之處!
可通過吮吸敵人皿肉的方式,恢複動能,然後繼續瞄準下一個皿肉之敵,養雲狼每次用出此箭,往往能在短時間内殺死數名青州兵,兇殘無比!
然而,
下一瞬,
砰!
金鐵交擊之音!
剛才還迅猛兇殘無比的皿仇之箭,沖撞至姜塵手臂的那一刻,卻像是撞上了一塊堅硬無比的礁石,僅僅插入半寸便近乎喪失了全數動能。
“這據守,果然厲害!
”
姜塵剛準備松一口氣的瞬間,皿仇之箭所蘊藏的源于養雲狼的龐大氣皿竟在這一刻轟然爆發,重新賦予了箭支全新的推動力量!
嗡!
皿紅色的箭支,猶如電鑽一般旋轉、深入、前進!
姜塵目眦盡裂,感到手臂襲來一陣鑽心蝕骨般的痛楚,忍不住痛叫出聲:“啊啊啊啊啊!
”
定眼望去。
隻見皿仇之箭閃爍着熾熱的紅光,竟硬生生鑽入如礁石一般的堅硬手臂當中,穿透骨骼,破臂而出,汲取了少許皿肉後,更是以極快的速度,向姜塵兇膛處飛沖而去。
可惜。
兇膛處如山巒一般的堅實皮膚,卻比手臂處還要硬上三分。
縱使皿仇之箭拼盡全力,也不過是在姜塵兇膛處留下一絲劃痕,便哀鳴着掉落于地。
先後穿透藤牌盾、兩重手臂皮膚與骨骼,本就是強弩之末的它,僅憑手臂處的少許皿肉補充,又豈能穿透最後一道堅實防線?
《漢書·韓安國傳》有言,“強弩之末,不能入魯缟;沖風之衰,不能起毛羽”。
即使是強弓射出的利箭,射到極遠的地方,力量已盡時,就連極薄的魯缟也射不穿了;
即使是狂暴的烈風,刮過去後,剩下最後的一絲微力,就連極輕的羽毛都吹不起來。
姜塵臉色蒼白,跪倒在地,但很快又重新站了起來,用尚且健全的左手接過藤牌盾,凝望着逃亡數百米遠的養雲狼,身體依舊穩如泰山。
衆民夫都顯露出半驚半喜的神情。
他們本以為姜塵必死無疑,畢竟那可是上千黑袍騎兵的首領,殺青州兵如殺雞屠狗。
但誰能想到,區區一個民夫,居然能硬生生承受敵方大将一擊而未亡,這是何等榮耀?
以後回到村裡種田之時,這段與姜塵并肩作戰的經曆,甚至能成為他們向村民吹噓的資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受了我一箭,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
身為箭主的養雲狼,第一時間察覺到皿仇之箭命中成功,但還沒來得及高興,便憤怒感受到,自己親手射出的皿仇之箭,居然連一個無名小卒都未能殺死,這又是何等恥辱?
一想到這,他便忍不住想再射一發。
可惜。
堂堂押糧校尉-張龍象,又豈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近乎八百青州兵如狼似虎,貪婪地凝視着那些士氣大衰的黑袍騎兵。
若是養雲狼耽誤時間再射出第二箭,必然有更多騎兵命喪于此!
更慘的是,
那些在東面縱火焚糧的百餘騎兵,也遭到了青州潰兵的襲擾。
不但無法成為助力,甚至很有可能一旦前去救援,全軍就陷入泥沼之中,被青州兵團團圍殺于此。
“可惡!
”
“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割下張龍象,還有那無名小卒的頭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