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如此漫長。
黑暗的夜色,掩去一切罪惡,也掩去了那滿目的朱紅。
玄武門前,禁軍在長孫封宇的指揮下,不斷向青羽軍發起反攻。
禁軍的戰力,原本就在青羽軍之上,若非有意放水,青羽軍根本就打不進來。
如今,身為禁軍統領之一的長孫封宇認真下來,不再放水,禁軍也終于開始展現出應有的戰鬥力。
玄武門外,鎮守的青羽軍在禁軍的反撲下,節節敗退,向着宮中退去。
戰局出現逆轉之象,不遠處,忠武王邁步走來。
“父王。
”
長孫封宇看到來人,恭敬恭敬一禮,喚道。
“殿下呢?
”忠武王開口問道。
“在裡面。
”
長孫封宇看向前方玄武門,回答道,“目前還在青羽軍的手中。
”
“有危險嗎?
”
忠武王皺眉,問道。
“沒有。
”
長孫封宇搖頭道,“殿下自願被俘,應該隻是不願和大皇子手足相殘,不然,以殿下的實力,不可能這麼容易被俘。
”
“為父先去把殿下救出來。
”忠武王想了想,說道。
“父王。
”
長孫封宇見狀,神色認真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再次搖了搖頭,應道,“殿下不會想讓我們救他,此前,他和大皇子的一戰,孩兒就在不遠處看着,殿下明顯留手了。
”
忠武王聽到自己兒子之言,眉頭再度皺起,問道,“今日之局,出自何人之手?
”
“李教習。
”
長孫封宇如實回答道。
“果然是他。
”
忠武王聞言,目光微凝,說道,“為父有一點不明白,身在局外,他的人脈從何而來。
”
李家人包括那李教習在内,根本沒有任何一人進入今日之局,那李家嫡子要布此局,哪來的人脈?
“布衣王。
”
長孫封宇再度回答道,“李教習負責布局,布衣王負責執行并且提供人脈,兩人聯手,共同完成了這一局。
”
忠武王聽到這個解釋,心神一驚。
李家嫡子和布衣王聯手布的局?
原來如此!
這樣的話,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想到這裡,忠武王看着前方戰火連天的皇宮,心中波瀾難掩。
不知從何時開始,宮内、宮外,他們所有人全都漸漸被卷入了這一局中,而且,毫無察覺。
可怕。
這樣的心智,已讓人感到有些恐懼。
兩人可都剛剛弱冠之年,聯手布下的這一局,逼得大皇子不得不造反,攪得都城大亂。
更可怕的是,布衣王帶走四位武王,及時擋下了漠北八部趁火打劫的行為,所有的計劃環環相扣,滴水不漏,着實令人難以置信。
這要怎樣的心智,才能算的滴水不漏。
“父王,這裡先交給我吧。
”
玄武門前,長孫封宇看着眼前的父親,提醒道,“等孩兒将玄武門攻破,父王再出手,不然,會影響李教習的計劃。
”
“你擋在這裡,就是為了等為父?
”忠武王眸子微眯,問道。
“嗯。
”
長孫封宇點頭道,“李教習說了,關心則亂,所以,在玄武門被攻破前,讓孩兒攔住父王。
”
“裡面的羅刹王和那頭白蛟?
”
忠武王神色凝下,繼續問道,“也是他的計劃?
”
“孩兒不知。
”
長孫封宇搖了搖頭,道,“孩兒和布衣王,在這一局中負責的事情不同,得到的情報也不同,全部的計劃,就隻有李教習一人知道。
”
“你們可真是膽大包天。
”
忠武王沉聲道,“萬一失敗,你們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
“失敗,幾乎不可能,就算失敗,承下所有罪責的也隻有大皇子,還有莊大統領。
”
長孫封宇平靜道,“布衣王北上拒敵,勞苦功高,三位武王共同見證,孩兒這邊也會盡快帶兵入宮,護駕有功,就算不賞,也絕對不會有什麼懲罰,至于李教習,現在估計還在府中喝茶,更是不可能被牽連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