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李家據地。
燈火亮起,玄武宗主和王騰兩人已經離開,回了玄武宗。
有着夜伏症的聞人越秀卻是留了下來。
原本,傍晚之時,聞人越秀乘坐馬車是要準備回府的,不過,半路上被玄武宗主碰瓷,又被儒首帶到了李家據地,再想回去,已來不及。
入夜之後,聞人氏的人,必須待在絕對安全的地方。
很顯然,有儒首坐鎮的李家據地,就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夜色下,聞人越秀坐在正堂中,安靜地喝着茶,雙眼雖是睜着,卻是沒有任何焦點。
“聞人姑娘,時間已不早,先去休息吧。
”
桌案對面,李幼薇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說道。
聞人越秀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沒有任何反應。
李幼薇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差點忘了,夜伏症的人,到了夜晚,不僅雙目不能視物,其他四感也會大為衰弱。
“李家姐姐,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
對面,聞人越秀聽到有人似乎在她說話,歉意地問道,“抱歉,我現在聽不清姐姐在說什麼。
”
李幼薇聞言,沉默下來,旋即起身,邁步上前,伸手将其扶起。
正堂外,儒首、法儒兩個老頭子還在月下喝着茶,吹着夜風,好不自在。
院中,文修儒則是在刻苦練劍,當然,說刻苦,也有點不合适,偶爾刻苦一次,最多隻能說是心皿來潮。
“幼微丫頭。
”
李幼薇扶着聞人越秀走出正堂後,法儒看到兩人,随口問道,“這麼早就休息啊?
”
“我送聞人姑娘回房。
”
李幼薇淡淡道,“至于我,事情還沒做完,忙得很,哪有時間休息。
”
說完,李幼薇沒有再理會兩個礙眼的老頭,扶着聞人越秀朝着隔壁的房間走去。
“這幼微丫頭,很有性格。
”法儒一臉無奈地笑道。
這丫頭,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再怎麼說他也是忘語的授業恩師,如師如父啊!
“跟着那小家夥一起長大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性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石桌對面,孔丘微笑道,“指望這丫頭像其他後輩一樣對我們畢恭畢敬,那是不可能的,咱們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
兩人說話時,隔壁房間,李幼薇扶着聞人越秀走入,親自鋪好床鋪,将其扶了過去。
“李家姐姐,給你添麻煩了。
”
聞人越秀雙目無光地坐在床榻上,下意識側耳,歉意道。
“客氣。
”
李幼薇神色平靜地應了一句,目光注視着眼前女子,輕歎道,“希望夜昙花能找到吧,這樣,聞人姑娘便有機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
“李家姐姐在說什麼?
”
聞人越秀聽到非常細微的聲音傳來,卻聽不清具體的話語,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聞人姑娘早些休息。
”
李幼薇應了一聲,旋即轉身離開。
房間中,聞人越秀察覺到李家姐姐似乎走了,伸手摸了摸,沉默片刻,旋即躺下了下去。
房間外,李幼薇走出,目光看着前方石桌前的兩個老頭,開口問道,“儒首,夜昙花真的能治好聞人氏的夜伏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