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明媚如火。
一處荒無人煙的山谷中。
李子夜全神貫注,為雲影聖主刻畫着最後的幾筆符紋。
或許因為劇烈的痛苦,雲影聖主的身子開始劇烈顫抖,嘴角處,鮮皿點點溢出。
“聖主,撐住。
”
李子夜一邊刻畫陣法,一邊神色凝重地提醒道,“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不能功虧一篑。
”
“不用擔心本座。
”
雲影聖主銀牙暗咬,勉強擠出了一句話,應道,“你做你的事。
”
“嗯。
”
李子夜應了一聲,繼續做事。
這種痛苦,他經曆過不止一次,所以,感同身受,但是,不吃苦中苦,怎能走到衆人之前。
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至少,他沒有遇到過。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際,驕陽也從日正當中,緩緩西行。
最後的寥寥幾筆,竟是一直畫了将近三個時辰。
将神物融入法陣,這種事,從未有人做過,甚至,這種以法陣模拟神藏的做法,從前,也沒人做到過。
一切,都隻是嘗試。
李子夜在自己身上做了一個開始,又在雲影聖主身上,進一步完善。
“聖主,此前書生的那一劍,明顯是想要将你一起做掉,這西域,聖主可能待不下去了。
”
眼見雲影聖主臉上、背上已滿是汗水,痛苦難忍,李子夜故意開口,分散其注意力,說道,“要不,你還是加入李家吧,李家的實力,你應該多少也了解一些,正好,如今李家正值用人之際,聖主來了就是主力,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
“沒,沒興趣!
”
雲影聖主咬着牙,非常吃力地回答道。
“聖主,你怎麼也這麼軸呢?
”
李子夜用魚腸劍一點點在眼前瘋女人滿是鮮皿和汗水的後背上畫着法陣,同時依舊絮絮叨叨地說道,“聖主仔細想一想,儒首那老頭雖然沒有明說這塊光明神石的來曆,但是,這玩意又不是大白菜,十有八九就是從大光明神劍上掰下來的,現在,我将它融入你背後的法陣中,聖主覺得,書生能放過你嗎?
為了修複大光明神劍,他肯定會想辦法拿回這一塊神石。
”
雲影聖主聞言,身子一顫,片刻後,咬着牙應道,“此事,本座自己會處理,不用你操心。
”
“哎,聖主自己考慮吧,反正,我已經将利害關系的都說清楚了,如何決定,還要聖主自己考慮。
”
李子夜說了一句,神色凝重地刻畫好最後一筆,接着,拿着光明神石緩緩按在了陣眼之上。
下一刻,驚人的一幕發生,耀眼的光華中,光明神石緩緩融入法陣内,宛如生根發芽一般和法陣的陣眼融為一體。
“成了!
”
李子夜看到眼前美麗而又傑出的作品,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他真是一個偉大的發明家!
前方,雲影聖主聽到身後小子之言,一直緊繃的精神和身子,終于得以緩緩放松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雲影聖主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頭發、衣衫早已全部被汗水和皿水濕透,黏在身上,難受極了。
“多謝。
”
極緻的疲憊下,雲影聖主還是回過頭,道了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