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内。
李子夜聽到朱雀聖子的回答,雙手緊攥。
“時間已不早,我們該帶聖女回去了。
”
任務在身,伏天熙不願多耽擱,開口道。
李子夜身子微顫,輕輕點了點頭,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一旁,白忘語見狀,神色一驚,想要阻攔,卻是被身後的法儒拉住。
法儒搖了搖頭,示意随他去吧。
李子夜上前,親手将床榻上昏迷的女子抱起,轉身朝着帳外走去。
伏天熙等人讓開了道路,最後分别的時刻,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儒門營地前,馬車已經備好,陳巧兒站在馬車旁,看着前方走來的少年,心中輕歎。
相見時難别亦難,這一分别,這小家夥和朱珠再想見面就難了。
馬車前,李子夜抱着懷裡昏迷的朱珠走來,小心翼翼地将其抱上了馬車,蓋好裘袍。
後方,臨行在即,伏天熙四人朝着法儒再次行了一禮,客氣告别。
法儒回禮,目光卻是一直看着馬車前的少年,眸中淡有憂色。
這小子,還好吧。
告别之後,伏天熙四人轉身,朝着馬車走去。
馬車前,錯身之刻,伏天熙停步,看着一旁的少年,神色平靜道,“兩年時間,你若不能逆天改命,兩年後的約定之戰,你毫無勝算,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
說完,伏天熙沒有再多言,牽過馬匹,帶着馬車中的朱珠離去。
車隆隆,馬蕭蕭,寒風蕭瑟,佳人遠行。
李子夜站在荒野上,注視着遠去的馬車,一站,就站了很久。
後方,事務繁忙的法儒等人相繼回營,唯有白忘語一直站在那裡默默地等着,不言不語。
“老白。
”
不知站了有多久,李子夜臉上露出疲憊之色,輕聲道,“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
白忘語沉默,片刻後,說道,“會有轉機的,李兄能走到今日,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我知道李兄很辛苦,不過,再努力一些,勤能補拙,要追上我們這些人,李兄隻能付出更多的汗水。
”
“和你們生在一個時代,真煩人!
”
李子夜心情煩躁地說了一句,旋即轉身朝着後方營地走去。
“李兄,你傷勢還沒痊愈,我推你回去吧。
”
白忘語擔心道。
“我自己有腿,以後再也不坐輪椅了!
”
李子夜放了狠話,然而,話聲還未落,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栽倒下去。
白忘語趕忙上前,伸手扶住眼前少年。
李子夜穩住身形,喘了一口氣,旋即直起身子,走向營地。
白忘語跟在一旁,就怕眼前之人有個好歹。
營地内,儒門弟子們此刻全都顯得有些沉默,不敢再像平日一般嬉笑打鬧。
李子夜感受到了營地中異樣的氣氛,目光掃過衆人,淡淡道,“你們偷我的果幹,我都記着呢,等我身體好了,一個也别想跑,我雖然打不過你們大師兄,但是,收拾你們這些家夥,就跟玩一樣。
”
儒門弟子們聞言,互視一眼,方才還壓抑的心情,頓時放松下來,一哄而散,轉眼的工夫,全都跑的無影無蹤。
李子夜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這些傻子!
“老白,我想開始修煉飛仙訣第六式,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
李子夜回過神後,輕聲道。
“好。
”
白忘語點頭,回答的如此自然。
半個時辰後。
帳前。
白忘語、文修儒、慕白,加上一個李子夜,圍坐在記載着飛仙訣的羊皮卷前,一個個眉頭緊鎖。
太難了!
“基本不可能。
”
慕白第一個下斷言,道,“難怪千年來,沒人能将飛仙訣修至大成,這才剛到第六式,身法和劍法都已經這麼複雜,還要融會貫通,難度實在太大,至少,李教習現在的修為,不可能做到。
”
“四殿下說的不錯。
”
一旁,文修儒點了點頭,神色凝重道,“身法和劍法的複雜程度暫且不談,就是修煉這第六式,所需要消耗的真氣,就不是第二境能夠承受的,我覺得,李兄暫時還是集中精力沖擊第三境,待破境後,再嘗試修煉這第六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