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園。
新年第一天,李子夜和小紅帽跑遍都城,将太學所有的教習和掌尊全都拜訪了一遍。
“累死寶寶了!
”
拜訪完所有人後,李子夜累的趴在馬車上,腰都快斷了。
他這一天快把他一輩子的禮都行完了。
一旁,白忘語若有所思,似乎想着什麼,漸漸地,雙眼閉合。
街道上,馬車前行,一路朝着李園趕去。
突然,都城上空,磅礴無盡的浩然正氣洶湧,宛如驚濤,湧向了街道上前行的馬車中。
“靠,這都行!
”
馬車内,李子夜那極其震驚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忿忿不平和羨慕嫉妒恨。
但見馬車中,白忘語周身,三座神藏轟鳴,浩然正氣源源不斷湧入,時隔兩個多月後再次破境。
快要到李園時,白忘語睜開雙眼,第一眼,便看到李子夜那快要氣死的表情。
“僥幸。
”
白忘語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滾!
”
李子夜一臉不爽道,拜個年的路上都能破境,人和人的差距,要不要這麼明顯!
李園,李子夜氣沖沖地回來,一臉我不爽的表情。
後面,白忘語面帶笑容地跟着,心情倒是不錯。
“小弟。
”
内院,李幼薇看到小弟忿忿不平的神情,詫異道,“這是怎麼了?
”
“第三境中期,破境了?
”
院中,張邋遢看到李子夜身後走來的小紅帽,驚訝道。
“天賦異禀。
”
一旁,秦婀娜贊賞了一句,沒想到,這儒門的大弟子倒是走到了年輕一代所有人前面。
“很厲害。
”
朱珠也是一臉敬佩之色,說道。
李子夜聽着這獨屬于小紅帽的一聲聲贊美,神色越發郁悶。
“别人家的孩子呀。
”
紅燭端着果盤飄過,看了一眼李子夜,旋即歎息地搖了搖頭,自家的這個就算了。
李子夜看懂了紅燭目光中的意思,差點沒氣出内傷。
“夫君,你是最棒的!
”
朱珠注意到自家夫君一臉受打擊的模樣,嫣然一笑,鼓勵道。
“呵呵。
”
李子夜的笑容,已沒有了靈魂。
“年輕真好啊!
”
張邋遢看着園中這些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不禁感慨道。
“劍癡你也不算老。
”秦婀娜平靜道。
“心老了,人便老了。
”
張邋遢輕聲一歎,當初敗給西域的那個書生後,他的劍,便鈍了。
秦婀娜聞言,也沉默下來,她知道那劍癡心中的結,但是,那個書生太強了。
“過些日子,我準備再去一次西域。
”
張邋遢看着院中熱鬧的小輩們,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秦婀娜神色一震,目光移過,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道,“你還要去挑戰那個書生?
”
“李子夜那小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人啊,總要有點追求,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分别。
”
張邋遢微笑道,“本來,我就打算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直到遇到這小子,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懦弱,那小子一個八脈不通的廢材都這麼努力,還妄想打敗比他厲害不知道多少倍的火麟兒,我老頭子難道還不如一個小輩嗎?
”
“多久?
”秦婀娜沉聲道。
“三個月。
”
張邋遢說道,“三個月的時間,我會将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狀态調節到最佳。
”
說到這裡,張邋遢咧嘴一笑,道,“也許,三個月後,西域就再也沒有天谕殿了。
”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
秦婀娜正色道,“李子夜知道這事嗎?
”
“還不知道。
”
張邋遢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也是不久前才做的決定,還沒有告訴他,等過完這個年再說吧,我不想因為我的事,影響這些孩子的心情。
”
兩人交談間,内院中,顔面受到打擊的李子夜非要挑戰小紅帽,結果被一堆人勸了下來。
不說白忘語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不适合動武,就算真的打了,李子夜那點戰力還不夠小紅帽塞牙縫的。
新年,就在一群年輕人打打鬧鬧的歡聲笑語中漸漸過去。
夜晚,一堆人穿的像是粽子一般在房間前排排坐,仰着頭,看星星。
或許,平日裡實在太忙了,如今發現就算這麼坐着發呆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也不知道小和尚現在怎麼樣了。
”
李子夜看着天空,說道。
“應該快到極北了吧。
”
白忘語說道。
“小和尚太可憐了。
”
紅燭姨媽心泛濫,忿忿不平道,“都怪那個法海多事,不然,結局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
“儒首說,這是三藏的劫,避不過的,即便沒有法海,他和青青郡主之間也有着難以逾越的鴻溝。
”白忘語輕聲道。
“緣來緣去,一切皆是緣。
”李子夜緩緩道。
白忘語、紅燭、朱珠等人聞言,目光全望了過去,這話從這家夥嘴裡說出來的,怎麼覺得畫風這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