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天,真是越來越冷了。
”
大商都城,李園。
一身紅衣的紅燭站在房間前,端着果盤,看着天際飄零的雪花,口吐芬芳道,“小子夜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回來,是不是看人家瀛洲姑娘生的水靈,就樂不思蜀,忘記回家了。
”
“快了。
”
一旁,李幼薇感受到了一絲寒意,緊了緊身上的錦裘,說道,“他二哥親自去了,想必很快就能回來,早一些晚一些無所謂,隻要人沒事就好。
”
“他怎麼會有事。
”
紅燭皮笑肉不笑道,“那小子比誰都機靈,瀛洲那些人真是不長眼,抓誰不好,非要抓小子夜,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
說到這裡,紅燭看向身邊的女子,問道,“幼薇,聽說那宣武王世子對你依舊賊心不死,你和長孫家談生意時,他又借故前去騷擾,可用我出手給他一點教訓?
”
“不用。
”
李幼薇搖頭道,“我還應付得來,那宣武王世子畢竟身份不凡,暫時不宜再起沖動。
”
“那個纨绔子弟,就是看小弟不在府中,才敢如此嚣張,不然,以小弟的性子,定然饒不了他。
”紅燭冷聲道。
“民不與官鬥。
”
李幼薇輕聲道,“李家雖然有些實力,但是,最好還是不要和朝廷的人起沖突。
”
“可惜啊,現在連小紅帽都不在,不然,以他和小子夜的交情,估計也不會坐視不理。
”
紅燭看着門廊外的雪花,說道,“一下這麼多人全都跑到了瀛洲,李園反而變得冷冷清清,着實有些不習慣。
”
“再等等,也許,年節前,他們就回來了。
”
李幼薇目光中點點流光閃過,說道,“沒想到,小弟這一走便是一年,原以為,三五個月就能回來。
”
“大小姐。
”
就在這時。
内院外,一名下人快步走來,恭敬行禮道,“長孫姑娘求見。
”
“長孫南喬?
”
紅燭聞言,神色一怔,道,“她來做什麼?
”
“不清楚。
”
李幼薇搖頭道,“這個時候來,應該是有正事。
”
說完,李幼薇看向前方的下人,道,“将人請到正堂。
”
“是!
”
下人領命,旋即轉身離開。
“一起去看看。
”
李幼薇說了一句,旋即邁步朝着前院走去。
紅燭将果盤中最後一塊果幹塞入嘴中,然後,放下果盤,快步跟了上去。
前院,正堂。
一襲華麗裘袍的長孫南喬坐在堂中,容顔豔麗,雙眸宛如秋水,勾魂攝魄,盡顯成熟女子的魅惑。
又過去一年,長孫南喬絕美的臉上不僅沒有增添任何歲月的痕迹,反而,越顯迷人。
“長孫姐姐。
”
李幼薇走來,看到堂中的女子,客氣行禮道。
“李姑娘。
”
長孫南喬起身,客氣還禮。
“長孫姐姐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
李幼薇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雪,說道,“是有什麼事嗎?
”
“嗯。
”
長孫南喬點頭,神色凝重道,“李姑娘,有一件事,必須要告訴你,宣武王可能要向陛下請旨,讓陛下為你和宣武王世子賜婚。
”
“什麼!
”
李幼薇身後,紅燭聞言,神色頓時一變,眸中殺機盡顯。
長孫南喬有感,目光下意識看向李府長女身後的紅衣女子。
李府的這位紅燭姑娘,非是常人。
紅燭身前,李幼薇聽到長孫南喬帶來的消息,柳眉輕皺,卻也沒有太過慌張,神色平靜道,“不知長孫姐姐從哪裡得來這消息?
”
“皇後娘娘。
”長孫南喬正色道。
李幼薇身子微震,很快回過神,開口道,“即便陛下賜婚,應該也要問過我李家的意思,家父如今還在渝州城,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成不了。
”
長孫南喬看着眼前李家長女依舊冷靜的樣子,心生感慨,這樣的奇女子,要是嫁給宣武王世子那個纨绔子弟就太可惜了。
“李姑娘。
”
長孫南喬神色十分認真道,“此事,是皇後娘娘親口告訴的我,我來告訴李姑娘,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
李幼薇聽出前者之意,恭敬行禮,道,“皇後娘娘的恩情,幼薇,銘記在心。
”
長孫南喬伸手扶過眼前女子,輕聲道,“三皇子的生母淑妃,是宣武王的親妹妹,這層關系,李姑娘想必知道,宣武王前日進宮和淑妃商議此事,淑妃手下的一名宮人意外聽到,便将此事禀告給皇後娘娘,我的意思,李姑娘可明白?
”
“我明白。
”
李幼薇眸中閃過一抹思緒,道,“此事,尚未成定局,卻也十分麻煩。
”
“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