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走了麼?
”
望着黎冰飄飄若仙的絕美身姿,鐘文戀戀不舍道。
“我本該盡早返回‘冰螭島’,與爹爹商量對策。
”黎冰臉上還留有絲絲紅暈,聲若黃莺,嬌柔悅耳,“如今已經耽擱了太久,我這副島主,可不太稱職呢。
”
“那位喬長老呢?
”鐘文嘿嘿笑着,顧左右而言他道。
“他麼?
實在等不下去,給我留下暗号,便先行返回‘冰螭島’去了。
”黎冰輕輕瞪了他一眼,神情之中,卻并沒有多少生氣的意思,“還不都是因為你?
”
原來七長老識趣地躲到遠處等待黎冰,卻未曾料到鐘文所謂的“單獨談談”,竟然持續了一天一夜都未曾結束,擔心回去晚了,耽誤大事,隻好在留下了“冰螭島”的獨門暗号之後,一個人返程而去。
“既然他獨自回去了,那定然會向聖人禀報情況。
”鐘文将黎冰的一雙柔荑握在手中,壞笑着道,“你回不回去,又有什麼關系?
”
“你啊……”黎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掙脫開鐘文的手掌,在他額頭輕輕點了一下,“分明擁有了頂尖修為,眼界格局卻還這般狹小,‘暗神殿’膽敢算計六大聖地,必定有所倚仗,既然我等未死,整個修煉界勢必要掀起腥風皿雨,這般緊要時刻,正該好生應對才是,怎能沉溺于兒女情長?
”
“格局太小麼?
”鐘文愣了愣神,遲疑片刻道,“我是個兇無大志之人,不求天下聞名,隻要自己身邊的人平安、開心,就知足了。
”
“亂世将臨,縱然你想要偏安一隅,恐怕也很難不被卷入紛争。
”黎冰搖了搖頭道,“總感覺‘暗神殿’這一次的圖謀很不簡單,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
“我會注意的。
”鐘文沉吟半晌,微微颔首,随即臉上再次露出賤賤的笑容,“既然亂世将至,此次離别,又不知何日才能重聚,真的不多陪我兩天麼?
”
“你還真是……”黎冰半真半假地拍打了一下鐘文的兇膛,柔聲說道,“今日的離别,正是為了他日的相聚,隻望六大聖地能夠齊心協力,早日解決這場紛亂,好讓你來‘冰螭島’,強奪聖人的女兒。
”
鐘文低頭看她,隻覺美人如玉,吐息如蘭,眸中那一絲的狡黠與頑皮,更是說不出的撩人心魄,忍不住将這個冰雪仙子一般的女人狠狠摟入懷中。
炎炎烈日之下,一雙男女的影子在沙漠中融為一體,化作一道長長的斜線,不斷向外延伸,攀爬到了身後的小山丘上。
“走了!
”良久,黎冰忽然自鐘文懷中掙脫出來,翩然轉身,騰空而起,“再這樣下去,真要舍不得離開了呢。
”
不等鐘文開口,她的身影已經飄然遠去,很快就在化作一個幾乎難以看清的圓點。
空氣之中,彌漫着淡淡的女子幽香。
鐘文呆呆地凝望着黎冰遠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咦?
“鐘文二号”哪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鐘文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白色光人了。
具體有多久?
兩天兩夜!
依照白色光人的尿性,一般不會與他離開太遠,平素看見什麼新奇事物,還會興緻勃勃地跑來與他“交流”一番。
然而,自從他摟着黎冰跳入洞穴之後,便再也未曾見過白色光人,也沒有收到過對方傳來的任何意念信息。
在鐘文看來,這應該算是件好事。
和黎冰做些羞羞的事情之時,倘若有個白色光人站在一旁觀看,難保不會對他造成難以想象的心理陰影,說不定連“拔槍”動作都無法完成。
然而,如今黎冰已經離去,白色光人卻仍未出現,這就讓鐘文多少有些擔憂了。
畢竟,白色光人乃是他的大道所化,更是他能夠與聖人抗衡的最強倚仗。
喂!
你去哪兒了?
鐘文用意念呼喚道。
四周一片寂靜,絲毫沒有反應。
她已經走了,可以出來了!
依舊沒有反應。
鐘文心中略慌,第一次感受到,白色光人對于自己而言,竟是如此重要。
看見男人女人那點事,也會不好意思的麼?
真是個小屁孩!
眼見呼喚不成,他決心變換思路,采取激将法。
果不其然,這道意念剛剛傳遞出去,眼前的空地上忽然白光閃耀,漸漸化作一個人形。
我不是小屁孩!
你才是死渣男!
到處騙女人!
白色光人剛一出現,便對着種文手舞足蹈,一通比劃,臉上寫滿了鄙夷之色。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我可不是渣男,我對她們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的。
鐘文見“鐘文二号”出現,心頭一喜,繼續用意念逗弄他道。
你一個人的真心,哪裡夠分給那麼多人?
算算看,清風山上的那幾個女人,已經有多久沒見過你了?
白色光人伸出右手食指,一通亂搖,腦袋更是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顯然對于鐘文的說辭,毫不認可。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你……
聊着聊着,鐘文忽然沉默了下來,不再向白色光人傳遞意念,反而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
我到底在幹什麼?
這小子說得沒錯,一個人的真心,哪裡夠分給這許多人?
不久之前,我還是一夫一妻制的忠實擁趸,怎麼才短短數月,就成了見一個愛一個,絲毫不顧後果的海王?
說我是渣男,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鐘文的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陷入到深度的自我反省之中。
無霜、君怡姐、婷婷、甯姐姐,還有十三娘姐姐,都有好些日子未見了!
歉疚之餘,他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渴望,想要和這些紅顔知己們見上一面。
“走,咱們回家!
”
鐘文忽然轉過頭來,對着白色光人招了招手,雙眸之中精光閃耀,臉上的表情無比堅定。
說完,他邁開大步,堅定地朝着伏龍帝都所在的方位走去。
白色光人見鐘文離開,亦自雙腳離地,漂浮着跟了上去,與他并肩而行。
“謝謝你!
”行了片刻,鐘文冷不丁開口說道。
白色光人看了他一眼,疑惑地撓了撓頭,見鐘文沒有解釋的意思,很快就不再糾結,轉而跑到一旁,饒有興緻地觀察起一條自地底鑽出來的沙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