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
鐘文眉毛一跳,隐隐生出種不妙的感覺,“什麼消息,這麼值錢?
”
“那個和你交過手的男人。
”
張嘎慢吞吞地答道,“已經逃出了極南之地。
”
“風無涯?
”
鐘文不禁大失所望,“就這?
”
“他不但跑了。
”
張嘎接着又道,“還帶走了一顆天道碎片。
”
鐘文面色微沉,表情瞬間凝重了不少。
天道碎片的威力,他已然深有體會,黎冰不過魂相境修為,隻是融合了一顆碎片,居然就有了傷到自己的能力。
先前與風無涯那一戰,本就赢得十分艱難,鐘文甚至都不确定對方有沒有全力以赴。
而本就實力通玄的風無涯一旦融合了碎片之力,究竟能達成怎樣的蛻變,隻是想想就讓他感到棘手無比,蛋疼不已。
“若隻是一顆天道碎片倒還罷了。
”
隻聽張嘎接着又道,“可麻煩的是,每一塊碎片之中,都蘊藏着一份他的意志。
”
“什麼!
”
鐘文面色驟變,一股強烈的不安感瞬間湧上心頭,“那豈不意味着……”
“不錯。
”
張嘎歎了口氣道,“他還沒有被徹底消滅。
”
“你可能感知到風無涯的行蹤?
”
一想到面具的意志還留存在天道碎片之中,更是為風無涯所得,鐘文不禁心頭大急,果斷開口道,“我現在去追,未必便來不及!
”
“不過是一縷殘念罷了,不必太過緊張。
”
似乎察覺到他的焦慮,張嘎柔聲勸道,“況且你就是想追,也不可能了。
”
“為啥?
”
鐘文不解道,“莫非他已經返回天音崖了?
跑這麼快?
”
“他不是跑得快,而是走得早。
”
張嘎伸手指了指彌漫四周的不祥黑霧,嘴裡吐出驚人之語,“如今極南之地幾乎被它們覆蓋,你們已經無法離開了。
”
“啥?
”
此言一出,包括鐘文在内的所有人齊齊色變。
“此霧名為道祭,唯有天道受損之時才會出現。
”
提及四周黑煙,張嘎的表情也不禁嚴肅了幾分,“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從天道傷口處流出的毒皿,尋常生靈沾之即死,就算是混沌境修煉者觸碰了道祭,也絕不可能撐過十個呼吸,現在的你也不能例外。
”
“道祭?
”
鐘文皺了皺眉頭,口中輕聲重複着這兩個字,凝視着接天連日的不祥黑煙,心情不自覺地沉重了幾分。
“此刻極南之地外圍已經完全被道祭所籠罩,且黑霧正朝着此處不斷擴散。
”
張嘎頓了一頓,接着又道,“這也是天道的刻意安排,為的就是不再讓任何生靈進入此地,過不了多久,這極南之地就會成為真正的禁地,永恒的死域。
”
“草!
”
鐘文好容易才消化了他給出的信息,忍不住臉色一沉,破口大罵道,“那咱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裡,你還送個錘子的臨别禮?
”
話音未落,一團耀眼紫光自他臀部噴湧而出,将身後十丈範圍統統籠罩其間。
短短一瞬,他竟是下定決心要利用紫腚能行護住果果等人硬闖出去。
“莫急莫急。
”
張嘎見狀,連忙伸手指向南方道,“我還沒說完呢,從外邊沒法走,不過裡面還有一條道可以離開,跟着我走便是。
”
“早說不就好了。
”
鐘文眼皮一翻,身後的紫光瞬間消失,沒好氣道,“趕緊的,帶路!
”
“随我來。
”
見他這麼快撤去功法,張嘎心知鐘文早就看出自己留有後手,剛才表現得那般氣憤,根本就是演技,不禁哭笑不得,朝着衆人招了招手,随後轉身直奔南方而去。
以幾人如今的修為,身法速度俱已登峰造極,奔行數百裡不過是轉瞬之事。
在張嘎的帶領下,鐘文等人很快便來到廢墟邊緣。
此處原本也在無相窟的範圍之内,可在面具人召喚出天道迷宮之後,石窟便徹底崩塌,隻餘下滿地大大小小的石塊,以及一根孤零零的黑色石柱。
石柱下邊粗,上邊細,頂端斜指天空,直入雲霄,一眼望不見盡頭,端的是懾人心魄,宏偉壯觀。
“到了。
”
張嘎在石柱前不遠處停下腳步。
“出口呢?
”
鐘文環目四顧,除了這個石柱之外,竟是一無所獲,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