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加入了率土之濱,你就算是自己人。
”
鐘文并不回避她的目光,“混沌境修煉者何其寶貴,怎能輕易放棄?
”
“畢竟是在對方的地盤,神女山又是底蘊深厚,高手如雲。
”
冉清秋坦言道,“若是當真搏命厮殺,就算是你怕也難言必勝,況且還要兼顧咱們幾個女人,換作是我,多半會放棄一個還不能完全信任的盟友,選擇明哲保身,暫避鋒芒。
”
“你又不是我。
”
鐘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怎麼知道我信不過你?
”
“你少來!
”
冉清秋輕輕瞪了他一眼,端的是嬌俏動人,媚态橫生,看得鐘文心跳再次加速,“當初我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會沒數麼?
”
“在此之前,我的确并不怎麼信任你。
”
鐘文嘿嘿笑道,“不過這一次行動之後,你這瘋婆娘倒真是讓我有所改觀。
”
“哦?
”
冉清秋淡淡地問道,“怎麼說?
”
莫看她表現得漫不經心,可那雙用力攥住的玉手,卻在不經意間将白銀女王此刻的緊張忐忑暴露無遺。
“即便身處絕境,你還在全力保護着姜丫頭。
”
鐘文突然伸出雙手,閃電般扶住冉清秋的香肩,将她的嬌軀輕輕掰轉過來,四目相對,無比堅定地說道,“你不抛棄她,我自然也不會抛棄你。
”
“你……”
望着他炯炯有神的雙目,冉清秋芳心一顫,吹彈可破的臉蛋“唰”地通紅一片,沉吟良久,忽然垂下螓首,小聲嗫嚅道,“你可曾想過,萬一神女山真的拼命,可就不僅關乎我一個人的生死了,咱們四人或許一個都跑不掉。
”
“她不敢。
”
鐘文自信一笑,成竹在兇。
“你又知道了?
”
冉清秋俏臉一沉,酸溜溜地嘲諷道,“看來你對這位聖女大人,還真是了解得很呢。
”
“還以為你變溫柔了呢,這麼快就露出本來面目了。
”
鐘文再次哈哈一笑,突然食指彎曲,給了她一個不輕不重的“栗子”,“我了解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的實力,神女山若是傾盡全力,或許的确能夠擊敗我,可要想取我性命,卻勢必要付出不可估量的代價,這個代價,姜霓承受不起。
”
“哎喲!
”
冉清秋捂着額頭,氣呼呼地嚷了一句,“臭小子,你作死啊!
”
這一刻的她,似乎又變回了從前那個“瘋婆娘”,可不知為何,看在鐘文眼中卻并不覺得排斥,反倒隐隐有些可愛。
“明白了麼?
我并不是有多在乎你,隻不過是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罷了。
”
他自顧自接着又道,“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感動,如果實在想要報恩,與其以身相許,還不如送我點白銀族的皿液來得實在。
”
這句玩笑一出口,他已經做好了冉清秋怒而翻臉,轉身離去的心理準備。
甚至于,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然而,想象中瘋婆娘式的暴怒卻并未出現。
冉清秋直勾勾地注視着他,仿佛失了魂似地一言不發,突然眼眶一紅,竟然落下兩行晶瑩的淚水。
“這、這個……”
這樣的反應,無疑大大出乎了鐘文的意料,令他一時間思緒大亂,手足無措,“隻是一句玩笑話罷了,舍、舍不得的話,那點白銀之皿不給也罷。
”
然而,此後無論他如何安撫,冉清秋卻隻是沉默不語,流淚不止。
哭哭哭!
哭個毛線的哭!
眼淚多了不起啊!
女人,呵!
到後來,無計可施的鐘文終于漸感不耐,幾乎忍不住就要張口喝罵。
“鐘文。
”
不等他開口,冉清秋忽然使勁擦了擦臉上淚水,哽咽着道,“我好累。
”
“哈?
”
鐘文一臉懵逼,完全不知所謂。
“自從父王去世之後,守護白銀一族的擔子便落在我一個人肩上。
”
冉清秋仿佛打開了話匣子,突然滔滔不絕地傾訴起來,“為了不辜負白銀冉家的威名,我修煉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十倍百倍,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父王走後的第一個百年内我便晉階魂相圓滿,并且獲得了進入混沌之門的資格。
”
“晉階混沌境之後,也有不少人将我、聖女大人和林星月并稱為當世三大女性至強者,甚至還預言了白銀一族的複興和輝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