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文被強光吞噬的那一刻,林芝韻隻道他遭遇危險,縱身一躍,果斷出手,想要将他從光柱之中拉出來。
然而,探查到有第二個人靠近,下方靈紋陣角落裡的數根線條頓時閃爍起來,四周忽然分出一團白色靈霧,将林芝韻玲珑有緻的嬌軀籠罩在内。
“鐘、鐘文……”
她強撐着傷勢帶來的痛楚,将體内的“太素玄陰功”運轉到極緻,卻依舊無法抵擋這股靈霧的侵襲,隻覺數之不盡的渾厚靈力不斷湧入體内,一時間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不過數個呼吸,她便再也無法調動靈力,嬌軀一軟,“撲通”一聲跌倒在地,頭腦越來越昏,眼皮開始打架,很快就沉沉睡去,陷入到甜美的夢鄉之中。
……
“宮主姐姐,宮主姐姐?
”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芝韻忽然感覺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與此同時,似乎有人在輕輕晃動自己的肩膀。
林芝韻是個極為自律的人,每天清晨很早就會起床,從來不睡懶覺。
她又是一個時刻保持警覺的人,即便睡眠之時,若是有人靠近數尺之内,也會瞬間清醒過來。
然而,此時她卻感覺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舒适,如同幼時置身于母親的懷抱,充滿了安全感,完全舍不得睜眼。
“唔……”
她忍不住慵懶地伸展右臂,擋開對方的雙手,随即轉過身去,再次陷入到舒适的睡眠之中。
“宮主姐姐,柒柒有危險了,趕緊去救她。
”熟悉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柒柒!
”
林芝韻聞言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美目圓睜,猛地翻身坐起。
映入眼簾的,卻是鐘文笑嘻嘻的表情。
“鐘文?
”林芝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柒柒怎麼樣了?
”
“柒柒麼?
還在天劍山莊,等着咱們去營救呢。
”鐘文看着林芝韻,眼中帶着一絲古怪的笑意。
向來高貴成熟、清冷娴雅的宮主姐姐竟然撒嬌賴床,那極度反差的嬌媚姿态,看得鐘文大感新奇,心動不已,險些連口水都要流出來。
“你呀……”林芝韻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被鐘文戲耍了,俏臉一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姐姐,你還好吧?
”鐘文嘿嘿一笑,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麼樣?
”
“嗯。
”林芝韻仔細感知體内的情況,隻覺劍氣領域帶來的傷痛,已然康複了大半,“經脈還未完全恢複,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
“那就好。
”鐘文松了口氣,“餓不餓?
我去抓點野味,做些吃食罷。
”
“還好。
”林芝韻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先前那道光柱是什麼,你沒事吧?
有沒有受傷?
”
林芝韻關切的話語,讓鐘文心頭一暖,精神一振,指着不遠處地面上的靈紋線條,耐心解釋道:“這是一種深奧的上古靈紋陣法,叫做‘傳功靈紋’……”
進入靈紋陣之後,大量關于功法的信息便瞬間出現鐘文大腦之中,較之“醍醐灌頂”的神奇效果,竟也不遑多讓。
與此同時,圍在洞穴四周的靈晶核齊齊發光,無窮無盡的精純靈力被抽取出來,沿着靈紋陣的線條輸送到鐘文體内。
在靈紋陣的引導之下,這些靈力直接按照新功法的運行路線,在鐘文體内自行遊走了起來,端的是霸道無比,完全不考慮他的個人意願。
在運轉了一個小周天之後,一股強悍而瘋狂的靈力自丹田之中擴散開來,湧向體内的奇經八脈,四肢百骸,擺出一副正宮娘娘的架勢,竟是打算将他體内的主修功法與大道痕迹統統抹殺。
這就是林星月所說的“生命危險”麼?
鐘文仔細感受着功法對于身體的改造,忽然發覺這所謂的“危險”,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浮雲。
隻因他雖然修煉過四門功法,卻并沒有自己的主修功法。
“一氣長生訣”、“紫氣東來”、“陰陽歡喜禅”皆是兼修功法,在感受到這位正宮娘娘的沖擊之時,竟然主動讓出道來,不争不搶,十分溫順,仿佛從一開始,就認清了自己側妃的身份,未曾有過絲毫喧賓奪主的非分之想。
而“靈紋煉體訣”更是一種外練法門,就好比養在宮外的“野花”,與主修功法八竿子打不到一塊,自然也不會起任何沖突。
于是,氣勢洶洶而來的正宮娘娘在鐘文體内橫沖直撞了大半天,本打算“與天鬥、與地鬥,與功法鬥”,卻連一個像樣的對手都未曾遇見,當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享受不到宮鬥的樂趣,隻好老老實實地從零開始,在他的丹田之中生根,發芽,成長壯大。
至于最讓林星月擔心的大道痕迹,則更是扯淡。
隻因她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突破幻靈霧,進入傳承之地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天輪修煉者。
連靈尊境界都未曾到達,鐘文體内哪來什麼大道痕迹,對于林星月這種站在整個上古修煉界巅峰的巨擘而言,天輪修為,簡直與麻瓜無異。
幻靈霧的緻幻效果,連入道靈尊都無法抵擋,何況是鐘文這樣的麻瓜?
然而,世事總是令人難以預料,她又怎會知道,一個小小的天輪蝼蟻,竟然身負“紫氣東來”這樣神奇的免疫類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