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
也不知過了多久,紅衣少婦突然撲倒在地,放聲大哭,凄涼的嗓音回蕩在大院之中,繞梁三日,久久不絕。
想不到趙一龍居然得罪了這樣恐怖的存在!
這城主府,看來是徹底完了!
天輪供奉夏飛緩緩爬起身來,晃了晃還有些疼痛的腦瓜,又瞥了一眼痛哭不止的紅衣少婦,眸中閃過一絲同情之色。
他使勁拍了拍腦袋,在心中為趙天豪四人默哀片刻,随即轉過身去,剛打算離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趙城主和大公子都死了!
剩下那些女人和小孩,如何能夠守得住城主府的财物?
就算我不取,别人也會來取。
與其便宜他人,還不如便宜了我。
好歹我夏飛還曾為趙城主效力過兩年。
經過一番并不如何激烈的自我勸說之後,夏飛心中再無遲疑,果斷返身朝着後院方向走去,炯炯有神的雙目之中射出貪婪的光芒。
作為城主府的守衛者,對于值錢的東西存放在哪裡,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夏、夏供奉。
”
才剛走出兩步,耳旁忽然傳來了紅衣少婦哽咽的聲音,“您、您去哪裡?
”
夏飛聞聲低頭,卻見這位少奶奶正凝視着自己,凄涼的神情中夾雜着一絲疑惑。
“少夫人。
”
他定了定神,幹脆直言不諱道,“如今城主府已是名存實亡,夏某打算在離開之前帶走一些财物,權當是這兩年辛苦守護你們的酬勞。
”
“夏供奉說的哪裡話?
既然公公和夫君都不在了,自當從下一代中挑選一人繼承城主之位,何來名存實亡一說?
”紅衣少婦大驚失色,連忙反駁道,“公公生前待您不薄,如今他才剛去世,您便要卷款而走,未免令人心寒,屆時天下人将會如何看您?
”
“除了夏某,這院中之人皆已命喪那惡魔之手。
”夏飛沉吟片刻,緩緩答道,“天下人又如何知道我做了什麼?
”
“一派胡言,我還沒死呢!
”
紅衣少婦面露愠色,氣呼呼道。
“不,你死了。
”
夏飛搖了搖頭道,“死在了惡魔的殘暴手段之下。
”
話音未落,他猛地擡起右臂,食指向前一點,一道藍色靈光自指尖噴湧而出,“噗”地一聲,毫不留情地洞穿了紅衣少婦的心髒。
“你、你……”
紅衣少婦眼睛狠狠鼓出,嘴角鮮皿長流,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似乎不敢相信夏飛竟然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她纖柔的嬌軀無力地倒在地上,直至死去,眼睛依舊瞪得老大,心中仿佛積聚了無數的冤屈和不甘,不吐不快,當真是死不瞑目。
“趙城主說得沒錯,你的确是蠢到了家。
”
夏飛凝視着紅衣少婦逐漸冰冷的屍身,忍不住搖頭歎息道,“若非你多嘴一句,趙城主和趙公子本來未必會死,可你還不吸取教訓,這可不?
把自己都給賠了進去,還要搭上你那兒子的性命,真是何苦來哉?
”
一通感慨之後,他再次轉身朝着後院緩緩走去。
這一回,他的目标卻不再是寶庫,而是少婦兒子所在的房間。
……
“安頓好了麼?
”
蒼雲城外的一處偏僻樹林之中,鐘文望着随後趕來的上官明月,一臉平靜地問道。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
上官明月拍了拍豐腴的兇膛,柔嫩的下颚微微翹起,頗有些得意地答道,“已經查到了,她是一位行商的女兒,咱們盛宇在這裡的分行中人會負責把她送回親人身邊。
”
“那就好。
”鐘文點了點頭,“既然此間諸事俱已了結,那便回去罷!
”
一旁的江語詩伸出水蔥般的柔嫩食指,對着前方輕輕一點。
鐘文座下的金屬圓盤登時在半空中靈巧轉向,開始緩緩飄行。
“鐘文。
”
望着他幹瘦的背影,上官明月突然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
“我能有什麼事?
”鐘文并未回頭。
“我隻是在想,若是換作從前的你。
”上官明月遲疑片刻,緩緩說道,“剛才或許會為了她,放過趙一龍的性命,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弱女子,生活所迫之下,并沒有太多的選擇。
”
“或許吧,不過如今的我,已不是從前的我。
”鐘文淡淡一笑道,“所以趙一龍死了,趙天豪也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