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曾經當着江語詩的面,和靈尊大佬熊婆婆有過一番交手。
當時的鐘文為了設計擒拿江語詩,故意示敵以弱,被熊婆婆擊倒在地。
因而在江語詩心中,他雖然實力強悍,卻還無法與靈尊大佬正面抗衡。
要得救了!
她下意識地認為,鐘文定然會敗在幻陰尊者手中,而自己也終于可以擺脫屈辱的俘虜身份。
該如何處置這個小賊呢?
緊接着,她開始考慮待幻影尊者打敗鐘文之後,應該如何處置這個曾經對自己多有冒犯的可惡少年。
我要把他對我做過的事情,統統還給他。
江語詩腦中閃過一根白色羽毛,俏臉不自覺地微微泛紅,狠狠瞪視着山空站在白頭雕背上的鐘文,思索着各種折磨人的手段。
隻是不知為何,她一刻也未曾想過要取鐘文性命。
“天輪?
”幻陰尊者沒料到鐘文一個天輪修煉者,居然敢向自己發起,“這麼年輕的天輪,倒也算得上天資縱橫,難怪養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居然敢向靈尊發起挑戰。
”
鐘文看着幻影尊者嘴唇一張一合,耳中卻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反而在思考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位靈尊大佬的黑劍,能不能破我的防?
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測試一下“靈紋煉體訣”的極限在哪裡。
明知這個念頭十分不靠譜,一旦戰敗,可能會對整個戰局造成難以挽回的影響,心中卻總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試試”。
見鐘文呆呆站在雕背上發愣,幻陰尊者還以為他心生懼意,微微一笑,身上散發出一股浩瀚磅礴的靈尊威壓,朝着鐘文狠狠罩了過去,同時右手一劍斬出,靈力在空中幻化出層層疊疊的劍光虛影,直奔鐘文兇口而去。
要不要試一試?
鐘文還在糾結的當口,便覺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本能地運轉起“紫氣東來”,渾身紫煙缭繞,仙氣飄飄,瞬間将這股靈尊氣勢隔絕在體外。
眼見無數道劍光當頭射來,他終于還是無法抗拒好奇心的驅使,伸出右臂一擋,身上散發出無數道銀色光紋,與紫色煙霧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叮叮叮叮!
”
幻陰尊者釋放出來的靈力劍光毫無懸念地刺中鐘文手臂,如同擊打在金屬表面一般,發出數道金鐵相擊之聲,随即消散不見,竟然未能刺破他手臂分毫。
無敵了!
見靈尊大佬釋放出來靈技都無法突破自己防禦,鐘文心頭一喜,感覺從今往後終于有了出來浪的資本,在這個世界上,隻要聖地不出,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奈何得了自己。
“咦?
”
見一個天輪修煉者居然能夠在靈尊威壓之下行動自如,更是輕松擋下了自己的攻擊,幻影尊者面色一變,驚聲道:“難怪先前兩撥軍隊都奈何不得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實力,當真匪夷所思。
”
“萬劍!
”
鐘文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烏黑長劍,嘴裡愉快地吐出兩個字,千百道金紫相間的靈力劍光瞬間浮現在身後空中,每一柄都挾帶着淩厲絕倫的恐怖威懾力,遙遙指向幻陰尊者。
這特麼是哪裡來的妖孽?
幻陰尊者感受着漫天劍光之中所蘊含的無窮威能,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完全難以理解,為什麼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人,竟然能夠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壓迫感。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鐘文手中長劍一振,漫天劍光如同離弦之箭,齊齊向他飛去,在空中化出一道道美麗的光影,如同一陣金紫相間的流星雨,于絢爛美好之中,隐藏着無限殺機。
感覺這些劍光無法力敵,幻陰尊者十分理智地選擇了閃身躲避。
然而,鐘文得理不饒人,竟然指揮白頭雕直追而來,手中長劍連續揮舞着,不斷射出道道靈力劍光,打向幻陰尊者周身要害,擺出一副誓要将他斬殺于此的兇狠氣勢。
“狂妄小兒!
”
幻陰尊者堂堂靈尊大佬,站在世俗修煉界巅峰的牛叉存在,何曾被一個少年郎欺上頭來,登時氣得兩眼通紅,七竅生煙,他大喝一聲,手中長劍連續疾刺,在空中顯化出疾風暴雨般的劍光虛影,聲勢較之前一次攻擊,還要強上許多。
“叮叮叮叮!
”
然而,幾乎蘊含了靈尊大佬十成功力的這套靈技打在鐘文身上,隻是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撞擊聲,卻并未能給他帶來絲毫傷害。
真是見鬼了!
幻陰尊者一生之中遭遇過無數強敵,卻從未有一人如鐘文這般讓他頭皮發麻,倍感無力,眼見自己的攻擊毫無效果,而對方射出的千百道劍光已經撲面而來,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展開身法,拼命閃躲。
堂堂老牌靈尊,竟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焦頭爛額,狼狽不堪。
他、他竟然追着靈尊打!
本以為就要脫困的江語詩看着空中那詭異的一幕,目瞪口呆,舌橋不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才不到二十歲,就已達到如此高度,若是再過十年,真不知還有誰能治得了他,這等人物,為何生在大乾?
難道真的是天不佑我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