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仲聞言大吃一驚,這才知道宇文睿和張小卒之間的仇怨竟如此之深。
他沉默了許久,然後并沒有詢問事情緣由,隻是朝張小卒拱拱手,說道:“若老朽死不了,老朽會帶孽徒來給老屠夫磕頭賠罪的。
”
說完便帶着兩位藥王谷的年輕弟子騰空離去。
除此之外,他實在無法多說什麼,因為他連自己能否渡過即将到來的死劫都不清楚,萬一在劫難逃,說再多又有何用,所以多說不如不說。
再者,在事情未問明白之前,他心裡是向着自己的徒弟的,也不想單聽張小卒的一面之詞,在他心裡,宇文睿一直都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藥仙不是仙,他和千千萬萬的老人一樣,都有一顆護犢之心。
其實,即便是仙,隻要有七情六欲,也會護短。
張小卒望着孫思仲離去的背影不禁皺起眉頭,因為孫思仲臨别前說得幾句話似乎别有意思,遂轉頭看向餘承陽問道:“前輩是有什麼事嗎?
”
“可能是年紀大了,不想活了吧。
”餘承陽心情有些低落,歎了口氣,從虛空空間拿出一個酒葫蘆,邊喝邊往回走,嘴裡還哼起一個哀傷的曲子。
張小卒陡然加快了腳步,一會兒就和餘承陽拉開了距離,因為餘承陽的嗓音實在太難聽了。
“咕噜——”餘承陽灌了一口酒,望着張小卒遠離的身影,幽幽歎道:“年輕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受不了如此悲涼哀傷的曲調。
”
他神情悲傷的回頭望向南方,失落自語道:“老友若駕鶴西去,今後便再無人陪老夫暢飲高歌了。
”
……
張小卒用一份通緝令告訴九洲大陸的修者一件事,不是沒人敢動沈家人,隻是利益不夠誘人,一旦利益足夠誘人,沈家人也會成為獵物。
就比如說現在。
曾經遍布中洲各處的沈家人,現在全都像烏龜一樣縮在家裡,不敢露頭。
這對沈家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恥辱。
讓他們蒙受這一奇恥大辱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張小卒,但張小卒遠在青洲,憤怒的沈家人便把無處發洩的怒火發洩到了沈文澤身上。
在一些别有目的者的煽風點火下,沈文澤被沈家人的怒火燒慘了。
有人列出了他擔任家主期間的十大罪行,并請出五位聖祖裁斷,最終剝奪了沈文澤的家主之職。
并限他在三個月時間内解決沈家面臨的麻煩,一年時間内找回丢失的玄冥戰甲,否則将接受家法懲罰,最低也要去悔過崖悔過十五年。
彈劾讨伐沈文澤,競選新家主,這是沈家這段時間所忙之事。
對那些觊觎家主之位的人來說,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上位的大好機會,所以極力主張攘外必先安内,故而對外,确切點說是對張小卒,才一直沒有大動作。
經過半個多月的角逐競争,沈家新任家主沈正業上任。
内亂已安,那麼接下來就是攘外了。
在新任家主沈正業的命令下,沈文澤再次踏上了前往青洲的道路,他需要在三個月時間内解決掉張小卒這個麻煩。
他現在自然是恨透了張小卒,如果時間可以回到過去,他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踢在沈文君的大肚子上,讓張小卒胎死腹中。
元月十五。
國威府内上演了一場神獸大戰。
白虎對戰天龜。
小白虎已經從巴掌大一點長到了四尺多長,雖然還不及成年狼犬雄壯,但看上去戰鬥力十足的狼犬,在它面前連站都不敢站。
牛大娃的天龜也已經長到臉盆大小,與一般的烏龜不同,這家夥暴躁兇狠的厲害。
昨天牛大娃開玩笑拿它當闆凳坐,結果被它在屁股上咬了一口,鮮皿直流。
牛大娃吓得眼淚都下來了,心想還好咬的是屁股,要是咬到前面,那可慘了。
他一氣之下把天龜放在大鍋裡煮了大半宿,要不是金止卉給它求情,今天張小卒等人估計會有口福喝龜湯。
“嗚——嗚嗚——”
小白虎繞着天龜轉圈圈,喉嚨裡不停地發出低沉的吼聲。
可是天龜壓根不鳥它,趴在那裡惬意地曬着太陽,小白虎一撲過來,它就把頭尾四肢往龜殼裡一縮,等小白虎硌得牙疼退開後,它再把頭尾四肢伸出來。
吼——!
小白虎久攻不下,被天龜氣壞了,張口一聲呼嘯,再次撲向天龜,咬向它的腦袋。
咔吱!
結果還是被天龜躲開了,一口咬在龜殼上,發出尖銳的磨牙聲。
可是就在小白虎松口,準備後撤時,天龜自龜殼下猛地探出腦袋,精準無比地一口咬住了小白虎的下嘴唇。
嗷——
小白虎慘叫連連,可是任它怎麼扒拉,怎麼甩腦袋,天龜就是死咬着不松口。
張小卒站在一旁不緊不慢地點評道:“招式在精不在多,一擊緻命強過任何花裡胡哨的進攻。
”
“趕緊把它們兩個弄開。
”戚喲喲着急的瞪了張小卒一眼,小白虎大多時間是她喂養的,見小白虎被天龜咬傷,自是心疼無比。
牛大娃上前命令天龜松口,天龜卻不鳥他。
“聽說被龜咬了,用尿一潑它就松口了。
”牛大娃說道。
天龜聞言立刻松口,因為它知道這個比禽獸還禽獸的主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讓騰蛇和黑澤也打一場看看。
”張小卒提議道。
黑澤和騰蛇也都長大了許多。
元泰平直接搖頭拒絕道:“不行,騰蛇帶毒的,被它咬一口就死翹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