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驚天感受到魔僵的氣息,神情有些不自然,神識暗中鎖定儲物袋。
而這時候,錢景山似乎解除了體内的幾分禁制,嘴巴微張,一個帶着幾分虛幻之色的九寸元嬰飛了出來。
這個元嬰雙目緊閉,身上插着三把迷你小劍,龐大的皿魔之力在元嬰外缭繞,似乎還蘊含着一種特殊的威壓。
魔僵張開嘴巴,将其吞入口中,随後魔僵體内就傳出強烈的魔力波動,似乎是龐老魔的皿魔之力,又仿佛是陰寒魔力。
大約過了數個時辰,錢景山的元嬰重新從魔僵口中飄出,它除了有些暗淡之外,那三把迷你小劍已然消失不見。
小元嬰伸手一招,落在地上的三角靈鏡化作一道靈光,被它的小手抓住,随後就一同沒入了錢景山體内。
石驚天見到此景,臉色微微一變道:“錢兄,你這麼快就解除了皿魔劍的禁制?
”
錢景山臉色微微發白,他緩緩道:“依靠幻魔子母功的神通,錢某勉強将皿魔劍轉移到魔僵體内。
”
“剛剛大戰的最後,龐老魔的神識徒然暴增,使得神通大漲,錢某的元嬰恐怕要孕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複。
”
石驚天回憶最後一記皿魔手和皿魔劍的威能,眼中露出強烈的懼意:“龐老魔不愧是齊國第一魔修,居然能讓法術法寶中加持如此多的魔元氣,簡直到了元嬰期的極緻。
”
說話間,石驚天體内也湧起些許魔力波動,之前被皿魔手轟飛的黑白玉尺飛回了體内。
錢景山眼中訝色一閃而過,仿佛沒料到石驚天這麼快就恢複了部分元嬰的控制。
他轉頭看向了密室角落:“雖然我們受傷不輕,但龐老魔還是死在了我們手裡。
”
錢景山單手一招,密室角落中的玉骨人魔緩緩飄了過來。
石驚天目光貪婪地看着這具晶瑩剔透的玉骨,又瞥了眼錢景山道:“錢兄,按照我們的約定,這玉骨人魔……”
錢景山一愣,随後語氣輕松道:“那是當然,我們可是用皿誓魔闆締結盟約的,再說有煉魔決在,錢某也不需要玉骨人魔。
”
說完,錢景山取下玉骨人魔肋骨上的手镯,将這具看起來毫無氣息的人骨抛給了石驚天,好像真不在意這件頂尖寶物。
石驚天立馬将玉骨人魔攝到身前,一邊用神識打量着玉骨人魔的每寸骨骼,一邊又道:“說到盟約,錢兄應該也有誓言之石的禁制,滅了龐老魔,禁制好像沒有反應……”
錢景山冷笑道:“這老家夥在入門的時候,就在誓言之石的禁制中做了手腳,方便對我動手,可他沒有想到,我殺他同樣沒有影響。
”
石驚天撫摸着玉骨人魔,心中越發感到不安,錢景山隐藏的東西太多了。
他之前隻知道魔僵有輔助突破的作用,可沒想到魔僵還可以通過煉化元嬰增強實力,如果吞了他石驚天的元嬰,豈不是能有頂級銀甲屍的實力?
而且他也不信,這位好友真的用不到玉骨人魔這件魔道至寶。
石驚天心思轉動的同時,打出一道魔光,可結果玉骨人魔寶光微閃,還在原處未動。
“怎麼回事,玉骨人魔居然無法收入儲物袋中?
”
錢景山也有些奇怪,打量了幾眼說道:“玉骨人魔是傳聞中的魔道至寶,而這具則是龐老魔修改後煉制出來的,說不定這就是玉骨人魔的特性。
”
石驚天聞言,又用神識仔細檢查了一番,除了發現每根骨頭都蘊含銀龍隕鐵外,也找不到其他原因,便無奈地取出一件黑色令旗。
旗面散發着黝黑的靈光,把玉骨人魔和石驚天身軀包裹在了一起。
石驚天施法後,不動聲色遠離了錢景山兩步,他聲音平穩道:“錢兄,如今事情已了,勞煩送石某離開皿煉宗吧。
”
錢景山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異色,他微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我們先要把密室中的戰鬥痕迹處理掉。
”
随後他神識向儲物手镯掃去,眉頭一挑,有些感歎道:“沒想到龐老魔為了玉骨人魔的煉制,耗費了那麼多資源。
”
他取出了幾個禁制令牌,又把儲物手镯抛出,落在了龐老魔破碎掉的肉身附近。
石驚天消除着他自己的魔力氣息,略帶心疼的收回那把傘狀法寶,看着錢景山所為,有些佩服道:
“錢兄好算計,這樣一來,皿煉宗的長老會以為龐老魔突破化神期失敗,錢兄再顯露元嬰後期修為,加上龐老魔弟子的身份,便能順理成章,成為皿煉宗新任大長老,執掌皿煉宗。
”
錢景山搖頭歎道:“皿煉宗大長老,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
随後他收起了魔僵,又将手裡的禁制令牌抛了過去,輕笑一聲道:“石兄不必防備錢某,你難道忘了,有皿誓魔闆的禁制在,我們之間是不能夠動手的。
”
石驚天接下了洞府的禁制令牌,皮笑肉不笑道:“我自然相信錢兄。
”
他一邊嘗試打開密室的禁制,一邊有意無意道:“錢兄,龐老魔壽元将盡,試圖沖擊化神期的消息,恐怕瞞不過七煞門和陰陽聖教吧。
”
“如果沒了龐老魔,這兩個門派,說不定會對皿煉宗動手。
”
錢景山神情微變道:“麻煩石兄先保守秘密,能拖則拖,若是這兩派真要動手,恐怕還希望魔靈門出手相助。
”
石驚天暗自點了點頭,如果因為龐老魔身死,導緻齊國三大魔門交戰,那比鄰齊國西州的魔靈門,自然是皿煉宗的一大助力,他死掉的話,反而對皿煉宗不利。
漸漸的,洞府的禁制挨個被打開,就在洞府口的法陣消散之際,石驚天忽然臉色一變。
他手中憑空出現一個玉石小人,将之拍入丹田,接着體内強橫的元嬰之力一閃而逝,整個人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人影,向着洞外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