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駝背老頭被酒嗆了一口,拼命咳嗽起來,瞪着呂無心:“你這是什麼道理?
要說你自己去說,别把老頭子我扯進來!
”
呂無心道:“我不好意思說,你臉皮比較厚。
”
駝背老頭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他才跳起來,怒道:“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
”
呂無心神情坦蕩,仿佛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道:“你之前不是說,有事要找李若水商量嗎?
順便幫我說項。
”
老頭放下酒壺,沉默須臾,冷笑道:“那很抱歉,我幫不了你,因為我看中的學生,也在李若水門下。
”
“你也看中李若水的學生?
”呂無心一怔。
“對!
”
“同一個?
”
“對!
”
駝背老頭大笑,仰頭就要灌酒,突然呂無心伸過手來,奪走酒壺。
“别喝我的酒。
”呂無心道。
“這麼小氣?
”
“對!
”
二人怒視彼此,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這一幕,如果被學員們看到,必然會驚掉下巴。
兩個在千湖學院德高望重的人,竟在此像兩個孩子般争執!
少傾,呂無心轉頭看向山下,道:“你等一下,我跟我學生說句話。
”說話間,他放出強大的劍意,就要去操縱山下的那把劍。
駝背老頭再也忍耐不住,劈手去奪酒壺。
“你好不要臉!
”呂無心冷哼一聲,一柄寒光四溢的劍“嗆啷”出鞘,削向老頭的手。
“你竟然用劍!
”老頭的手伸至半途,蓦地化掌為拳,打向呂無心的兇前,同時飛起一腳,往酒壺踢去。
“劍修不用劍,難道學你的三腳貓功法?
”呂無心冷笑,劍鋒偏折,挑起酒壺,恰好躲過了老頭這一踢,且劍尖生出一道黏勁,将酒壺牢牢黏在劍上,酒壺搖晃,卻未曾灑落一滴酒水。
“呵,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被三腳貓功法打得大敗的?
”老頭怒道,腿如天馬行空,倏地在呂無心手腕上一點。
呂無心吃痛,劍脫手。
老頭劈手便奪,誰知呂無心手中,又是一把劍疾刺而來!
二人,就在這個狹窄的山巅,風中,針對小小的酒壺,展開了一場争奪。
老頭的修為看似比呂無心高上不少,可呂無心劍鋒所向,氣勢披靡,往往逼得老頭不得不撤手。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短短十幾個呼吸,酒壺便幾度易主,卻誰也無瑕喝上那麼一口。
這場關于酒壺的争奪,似乎,也漸漸演變成另一番味道。
……
山中岔路。
甯千秋繞着眼前這把劍走了好幾圈,可這把劍依自從罵了一句垃圾之後,就再沒什麼反應了。
他遂道:“前輩,你若是沒啥吩咐,我可走啦!
”
他哪裡曉得,這位“劍中仙”前輩,此刻正和别人搶酒喝呢,根本沒空理他!
甯千秋歎息一聲,向劍鄭重地作了個揖,不再留戀,轉身朝山下走去。
“我以後要是有這麼好的劍,就好了!
”他暗道。
那把劍,劍刃劍柄渾然一體,通體潔白如玉,寒光内斂,端莊而不失峥嵘,古樸而不失高貴,很是不凡,讓甯千秋大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