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工的參戰,讓苗樹一方壓力大減,攻打駁船的軍人也越來越多。
所有人都知道,隻有攻上駁船,才有一條活路。
也正因為如此,所有果敢軍人和礦工,不畏生死的瘋狂進攻。
劉樂摸出最後一個彈匣:“六哥,你還有多少子彈!
”
葉青一邊開槍射擊,心中默算了一下,新換的彈匣已經連續射出了七枚子彈:“我這是最後一個彈匣,還有二十三顆子彈。
”
“不能這麼打下去了,咱們撤!
”劉樂看了一眼洶湧而來的果敢士兵:“這些果敢軍人,已經是困獸之鬥。
”
葉青也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子彈不能打光,必須有自救的餘地:
“我剛才看了一下,甲闆上有大量帆布,将它點燃之後,咱們就從來路下船。
”
劉樂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現在這艘駁船,已經成了所有人的靶子,就連猛虎營從背後掩殺都顧不上了。
就算狡虎能将這些人殺幹淨,但自己二人将子彈打光之後,就是死路一條。
“我去點火!
”
“小心點!
”
劉樂無聲而去,葉青連開幾槍,眼看着火苗沖天而起,趕緊跟劉樂彙合,順着船幫潛入水中。
王建和範桐一直用微光瞄準鏡觀察二人的動靜,眼見二人作出最佳的選擇,懸着的心也落回了遠處。
“小爺和八爺已經進入水中,一會兒就沿着江岸,進入密林。
”
一直蓋着行軍毯,并肩趴在一起的白狐,安夢溪終于放下心,随之而來的卻是恐懼。
尤其是安夢溪,自幼生活優越,就算在各地經商,遇到的也不過是流氓地痞,就算動手打架,也不過是折胳膊斷腿。
而今天的戰場,就像是修羅地獄。
尤其是,瓦爾特配備的激光瞄準鏡,超清的夜視功能,讓她将屍橫遍野的戰場看到清清楚楚。
白狐感覺到她因為恐懼,身體開始哆嗦,愛惜的将她抱在懷中,低聲道:“這就是緬北,我們賺的每一分錢都蘸着人皿。
在這裡,那怕為了區區一百人民币,都有人向你開槍。
所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
安夢溪雖然明知道白狐說的對,但内心總是有些不忍。
白狐輕拍她脊背:“這就是葉青同意你來的原因,就是讓你知道,這世界上不僅有華夏的歲月靜好,也有緬北的皿腥殘酷。
”
“阿敏姐,我懂!
”安夢溪咬着牙,強忍着不讓自己吐出來。
戰場之上,苗樹絕望的看着起火的駁船,沖天的火焰照亮了小片戰場。
他跟随營長苗論而來,一共帶着五百果敢士兵,先前就被武裝皮卡上的馬克沁重機槍掃射,損失慘重。
而葉青和劉樂,從甲闆上開槍掃射,又是雪上加霜。
雖然礦工的加入,讓他的兵力充足了一下子。
但是,猛虎加強營從背後的襲殺,反而增加了更多的傷亡。
作為果敢毒枭,從來就不缺少死道友别死貧道的覺悟。
但那是在駁船沒有起火的情況下,隻要部下攻上駁船,自己就可以丢下一切逃之夭夭。
“向着密林沖!
”就算身為緬北人,心中也對密林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