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軍的行進,西北邊陲的黃沙遮蔽天空。
林七夜騎着馬,跟在載有烏泉的糧車旁,随着周圍的甲士,向前移動。
此刻的烏泉,已經被一層厚厚的藤蔓之繭包裹,躺在糧車上,沒有絲毫聲響,據那擁有治療禁墟的白發老者所說,他的能力能最大程度加速烏泉的恢複,等到這繭破之時,他便将痊愈。
從繭表面逐漸蔓延的裂紋看,烏泉已經離蘇醒不遠了。
除了烏泉,還有一個人同樣躺在糧車上,那便是被林七夜揍暈的公羊婉,距離她暈倒已經過了大半天,依然沒有絲毫蘇醒的迹象,像是死過去了一般。
“侯爺,那女囚……”書生顔仲瞥了眼糧車,忍不住想提醒霍去病。
“不用管她。
”霍去病一邊騎馬,淡淡開口,“讓她裝,我倒要看看,等我們到了長安腳下,她還有沒有這個定力裝下去。
”
“不愧是侯爺啊,這女囚本事再大,也逃不出侯爺的手掌心。
”副将詹玉武感慨道。
顔仲皺眉看了眼遠處,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侯爺,這風越來越大,像是從北面的沙漠那過來的……恐怕,一會沙塵暴要來了。
”
“我們離沙漠已經有些距離,沙塵暴能到這裡嗎?
”詹玉武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穩妥起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駐紮下來才好,若是沙塵暴不大,我們再啟程便是。
”
“不必這麼麻煩。
”霍去病平靜開口,“讓大軍繼續前進,沙暴的事情……不用擔心。
”
看到霍去病那穩若泰山的神情,顔仲和詹玉武對視一眼,也沒再多說,既然侯爺發話了,自然是有他的辦法。
随着大軍逐漸前行,一片灰蒙蒙的沙暴天空向這裡緩緩接近,呼嘯的狂風卷攜着地上的碎沙,打在衆人的臉上隐隐生疼,就連軍中的馬匹都有些不安起來。
這場沙塵暴的規模并不小,若是讓它正面掃過大軍,隻怕會造成不少的損傷。
衆将士同時轉頭看向那個身騎戰馬,在飓風中巍然不動的身影,緊緊咬住了牙關,頂着風一點點向前方走去……
侯爺沒有發話,他們就要遵循軍令,繼續前進。
“侯爺。
”狂風将顔仲的儒服吹的獵獵作響,他轉頭看向霍去病,滿臉擔憂的開口。
霍去病注視着那越來越近的黃沙風暴,眼眸中閃過一抹微芒,恐怖的精神力自體内宣洩而出,随着他緩緩擡起手掌,天空中風雲色變!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霍去病身上散發的氣息,直接讓周圍的兵士忍不住顫栗起來,那仿佛能支配一切的力量穿過數裡的距離,直接湧到了沙暴之間!
霍去病擡起的手掌驟然一握!
那洶湧卷來的沙暴,突然自中央被撕裂成兩半,向着不同方向奔湧,但沖勢已經比之前小了太多,漫天的黃沙甚至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落,不過數秒的功夫,這場災難級别的沙塵暴,便煙消雲散。
看到這宛若神迹的一幕,衆将士張大了嘴巴,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就連詹玉武和顔仲也不例外!
他們知道侯爺很強,但沒想到,已經強到了這個層次……擡手間影響天地萬象,這和神明有什麼區别?
糧車之上,像是昏死過去的公羊婉,指尖突然一顫,臉色有些蒼白。
咔嚓——
在霍去病力量釋放的瞬間,一道清脆的破碎聲,自藤蔓之繭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