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着索爾施展了清潔巫術,總算是幫索爾從一身泥漿中解脫出來。
“剛剛我發現你不見了,就猜你掉下去了。
不過你動靜弄得挺大的,以前都不見有人把噬魂魔沼弄得這麼活躍。
”
索爾能說什麼呢?
“哈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意外吧。
”
花匠也跟着尬笑,沒有追問,轉移了話題。
“您選好伴生花了嗎?
”
“哦,對了,我已經選好了。
”
雖然曆經一場小冒險,但索爾還沒有忘記他看上的那株十分有活力的伴生花花苞。
花匠的動作很利落,拿來了一個方形的小花盆,幫索爾把伴生花移植到花盆裡。
剛剛移植的花苞有些打蔫,花匠立刻念動咒語,施展一個巫術,幫助花苞恢複活力。
“這是一小袋花肥。
”花匠遞給索爾巴掌大的一袋花肥。
索爾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眼。
裡面的花肥是淺紅色的稀土,混雜着細小的顆粒。
索爾回想起自己的死法之一,就是成為花肥。
他默默地為眼前的花肥悲哀兩秒,将袋子收了起來。
“花匠先生,你也是這裡的學徒嗎?
”
索爾覺得看守花園的工作還挺好的,看着輕松,還能長時間離開暗無天日的巫師塔。
隻是對方看起來都四五十了,難道是三級學徒?
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花匠聽了,憨厚地笑笑。
“呵呵,活着的時候是。
”
索爾一震,手裡的花盆差點打碎了。
他默默地退後兩步,對着花匠行了一禮。
“今天謝謝您了,那我先回去找卡茲導師了。
”
花匠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隻是笑着點頭,目送索爾快步離開。
他看着索爾的背影,突然眯了眯眼睛。
隻見索爾的脖子後面,突然伸出了一根黑色的,滑膩的,拇指粗細的小觸手。
它在空中晃了兩下,又縮了回去。
花匠滿面笑容退得幹幹淨淨。
他張張嘴,似乎想叫住索爾,可是最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花匠慢慢走回小木屋,直挺挺地坐在木屋裡的小闆凳上,望着花園微笑。
漸漸地,太陽西落,花園裡除了風吹草動再無其他聲音。
花匠依舊直挺挺地坐在那裡,月光照在他臉上……
哪有什麼花匠,分明就是一個稻草紮的人偶!
衣服和褲子上都有從衣服裡刺出來的草莖。
眼睛是兩塊灰色的石頭,鼻子則是一根長長的樹杈。
整個稻草人偶蠟黃蠟黃的。
臉上被誰用皿色的顔料,畫了一個誇張的笑容。
晚風吹過,伴生花們點着頭舞蹈,花園裡滿是面包的香氣。
……
話說另一邊。
索爾捧着精心挑選的伴生花回到了屍房。
他決定将花養在這裡。
屍房雖然沒有太多腐氣,但想來比較符合伴生花的品味,也許能長得更快一些。
索爾挑的這株花有點兒像牡丹,花苞特别大,花瓣是鵝黃色的,尖端又轉變為粉白。
索爾将它放在房間的一角,稍微拌了些花肥進去。
因為失去陽光而有些沒精神的花苞頓時又挺立起來。
索爾看着覺得有趣,用手指逗了逗小花苞,這才回到自己的實驗台前。
他開始重新研究起自己的左手。
這可是連日記都看上的靈酯,絕對是好東西。
如果它能吸收其他的靈魂碎片,索爾就多了一個了解世界的信息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