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烏爾丁
傑拉德的神情有些尴尬,他在襟前,紅色的十字架前畫了個十字:“贊美天父,您的話語宛如金子與寶石一般珍貴,我很期待,也很榮幸有跟您并肩作戰的機會。
”
拉撒路藥劑的療效早就在耶路撒冷傳開了,雖然隻是對外傷有效,但戰場上,最易發生的不就是外傷嗎?
一瓶拉撒路藥劑灑在傷口上,能迅速止皿,一天下來就能結痂,一個星期就能愈合,對衛生狀況堪憂的軍旅生活,無異于第二條命。
。
這種珍貴藥劑,烏爾丁都能獻出來,還聲稱會參與到戰争中,相較之下,那些修道院裡的隐修士們,包括他們背後之人,就顯得更加卑劣了。
傑拉德其實也看不慣這種行為。
但聖殿騎士團作為直屬于教宗的武裝修會,雖然現在已經坐大,但歸根結底,還是要受教宗節制的。
一紙絕罰,要不了一個封建領主的命。
後世人們隻記得亨利四世皇帝,卡諾森之行,被教宗格裡高利關在門外,赤着腳悔罪三天,受盡屈辱。
卻不知道隻過了三年,亨利四世平定叛亂後,轉手就給格裡高利來了個囚禁,罷黜,重立教宗的套餐。
但一紙絕罰,絕對能要了聖殿騎士團的命。
幾家修道院背後,站着的是教宗陛下的代言人,樞機主教塞巴斯蒂安,他是新教宗的代言人。
教宗塞蘭斯廷三世剛剛接替去世的克力門三世的教宗之位,這是個有手腕,有能力,也有野心的教皇,鮑德溫四世前不久寄出的求援信,就是給的此人。
有直腸子的貴族半感慨,半譏諷道:“烏爾丁主教才是真正有德行的神職者,相較之下,那些隻會收贖罪券,連教義經文都解釋不清的蠢蛋,簡直如蒼蠅一般令人作嘔。
”
“呵,阿斯卡隆修道院的‘光輝事迹’可多得很,我聽說基爾大主教最喜歡年輕英俊的小男孩兒。
”
有貴族冷笑着開口:“那小小一間修道院裡,還不知孕育着怎樣的罪孽,那些醜陋行徑,如果不是實在無法在這大殿上宣之于衆,我肯定要好好說給大家聽聽。
”
傑拉德急得滿頭大汗。
修道院裡居住的都是一群修士,不可擅離修道院,一群男人終日處于封閉環境,最容易醞釀出怎樣的罪惡可想而知。
“諸位誤會了,隻是神樹的确是天父偉力造就的神迹,這一點,想必諸位都無法否認,一些神職者想要遵循慣例,将神樹納入到教會掌控,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不應苛責。
”
傑拉德輕輕咳嗽了一聲:“不過,這件事我也覺得不太妥當,還是等到洛薩侯爵回來之後再議吧,我會勸導他們盡可能捐獻出足夠多的錢财,充當軍饷。
”
一衆貴族們對此不屑一顧。
他們不知道這幾家修道院背後的力量,不過猜也能猜出個大概,對于教宗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僅不立刻号召十字軍支援,反而想為自己攫取利益的行徑十分不滿。
傑拉德看着衆人的反應,輕歎了一口氣。
教宗也沒辦法。
前任教宗号召十字軍,幾個國王口号喊得震天響,就是不挪屁股,亨利皇帝更是一點也不給面子,頂着教宗的壓力也要幹這群抗稅的倫巴底城邦。
使得前任教宗克力門三世威望掃地,差點被氣得一命嗚呼。
若是聖地就勢淪陷了也就罷了。
他還可以借此機會,好好斥責諸王一番,換取到足夠多的利益,并在接下來收複聖地的戰争中,為自己博取到大把的威望。
結果聖地守住了。
諸王的墨迹,倒成了薩拉丁不足為慮,他們有先見之明了。
這也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消息傳來沒幾天——甚至大概率是為掩蓋聖地守住,教宗反而被氣死了的原因才有了這幾天,克力門三世就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