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
琉璃歪着頭,避開了阻攔着視線的障礙物,從側面見到秦朗睜着眼睛,目光無神的在思考什麼,好奇的道,“在想什麼呢?
”
秦朗咳嗽一聲,挺直了身子,不小心的被障礙物撞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額頭,又想去摸摸障礙物,但手伸到半空中就止住了,因為琉璃在盯着他!
“不好意思啊,有點想出神了。
”秦朗盯着琉璃那一身紫色的宮裝長裙,“這衣服,你應該就一套吧?
穿着這麼長時間,為什麼都不見會髒,甚至還有一股香味?
”
琉璃蹙眉,有些不高興了。
衣服不是香的,難道非要臭了才好?
“人食五谷,體有雜質,溢散體外,自成渾濁之氣,食丹者長生,食氣者不死,體質精純,成就氣皿之軀……”
秦朗煞有其事的點頭,“聽不懂,說的簡單一點。
”
琉璃蹙眉,剜了秦朗一眼,“衣服有清洗過,這長裙乃特殊蠶絲制成,寒暑不侵,稍稍凝聚氣皿之力将水漬凝結,震散便可穿戴。
”
哦……
秦朗了然,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扯這麼多的大道理,還不是趁着他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洗衣服了?
就是曬衣服比普通人要高級一點罷了。
見琉璃有些興緻缺缺的盯着梅花,秦朗也不知道是自己揭穿了她的夜裡小動作,不高興了呢,還是觸景生情,感慨的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你很喜歡梅花?
”
“淩寒獨自開這句很應景。
”琉璃回頭,看了一眼秦朗,頗有一些贊歎之色,緊跟着又失落的道,“所謂的獨自開,可現在卻依托在成片的梅林當中,有個作伴。
”
觸景生情,她想起了自己,常年久居深山,與外界隔絕,幾乎不通世俗有任何往來,禮數也不懂得。
好在,前些年,她尋來了一些有根基的徒兒,養在深山當中,有人作伴。
即便幾位徒兒在師門的時候,她并沒有太多的時間與其交流,甚至連嬉戲打鬧都不曾有過。
但對于徒兒的那種感情,是無法言表的,無時無刻心中不在牽挂着。
無論是哪一個,都被她記挂在心上。
待徒兒們到了年紀後,她也不曾将其禁锢,與自己為伴,而是讓她們下山,去曆練,去适應這個社會。
心中所思所想,盡數都是為了徒兒們的以後着想,可真等到了徒兒們離開,她一人居住在深山當中,孤零零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有幾隻白鸠為伴。
越是了無牽挂,便越是豁達,不會胡思亂想,可一旦有了牽挂,那種感覺消失後,是極其難以去忍受的。
這次下山,不僅僅是發現了陳凡的行蹤有問題,更重要的是,她想自己的徒兒了。
借口來看望,終究還是要離開,還是要回到那深山當中。
“怎麼了這是?
好好的出來玩,怎麼突然間,就失落起來了啊?
”
秦朗握住琉璃的手掌,“還真觸景生情了?
該不會是你一個人住在深山老林裡面,沒個說話的對象,看到連梅花都是成片成片的盛開,心裡覺得自己很悲哀?
”
“胡言亂語!
”
琉璃蹙眉,冷聲的呵斥,将秦朗的手掌甩開,極其不滿這種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