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觀劍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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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新婚的生活,自然是甜蜜異常,蕭月生帶着郭芙,或泛舟南湖,或閑逛嘉興城,或去自己産業看看,或賞奇花異草,珍禽異獸于觀瀾山莊的樹林,這個樹林,元氣濃郁,對萬物的生長極為有利,那些林中的植物與動物皆與平常物種有異。
布畫眉鏡前,舞劍花下,說不盡的溫柔纏綿,輕憐密愛,讓郭芙仿佛生活在甜美的夢中一般。
布第三日,蕭月生說在煙雨樓有一場比武,應該有些意思,自然應該去看一看的。
布完顔萍諸女大都不大感興趣,在她們看來,那實在沒有什麼可看的,隻是有人無聊,在那裡比武罷了,那與小孩子打架沒有什麼區别,況且一旦去了,必要受衆人眼光的騷擾,還不出去城中的琴社與衆人談琴聊天。
布小星倒是有些興緻,并非是對比武有興趣,隻是因為其中一人是葉重,她的熟人罷了。
布孫子明對這些興趣也不大,他本來就對武功興趣不強,隻是蕭月生逼着他學,他便學了,即使學了,也隻是為不再師父欺負而努力,反而對做生意,他更喜歡,當掌櫃的,是他自小的理想。
布于是,蕭月生讓小鳳做了一些飯菜與點心,他帶着郭芙與小星便去了煙雨樓,陳二在他們身後,拿着飯菜與點心,還有一些銀質的餐具,因為小星實在不想用那些酒樓裡碗箸,還不知有多少人用過,也不知洗沒洗幹淨,自己帶家裡地的餐具,再好不過。
布雖然在她眼中是理所當然,但在别人眼中,自然便是太過驕貴,太講排場,難免有炫耀之意。
布蕭月生對這種行徑,卻是頗為支持,享受生活,也是他素來喜歡的,财富對他來說,實在無法構成一個問題,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委屈自己?
不好好的享受呢?
布此時是上午時分,太陽挂在東半空,陽光溫暖明亮,令人心曠神怡,心情舒暢。
布今日的南湖,不同于往日的寂寥空曠,幾十艘小舟棋布于湖面,頗有熱鬧之像。
布南面堤壩之上,約有數十武林中人,腰間俱帶着兵器,或站或坐,或倚與幹秃的柳樹,或跳至柳樹之上,縱目長望,其間互相打招呼,高聲談笑者甚衆。
布看到蕭月生身邊的兩女,男人們目瞪口呆,女人們瞥了一眼,便轉開眼睛,不想再看。
布人逢喜事精神爽,小星與郭芙在蕭月生的滋潤之下,驚人的美麗越顯得逼人心魄,令人望之如見珠玉,自慚形穢。
布四人對堤壩上的這些人的目光習以為常,蕭月生在前,小星與郭芙拉着手在後,陳二則跟在最後,兩手各提一個頗大的木箱。
布小星平時雖然冷若冰霜,但那是對外人擺的面孔,對自己的幾個姐妹,她便成了一個毫無機心的小女孩。
布郭芙開始時,對冷若冰霜的小星還頗感棘手,怕無法好好相處,沒想到一接觸,才知道,她雖冷面寡言,卻是面冷心熱,眼神中對她并無敵意,與她說話極為柔和。
布郭芙以前也一直冷面對人,既知小星的心性,對她的冷面便不以為意,兩人言談也極為相合。
布在一衆人目不轉盯的注視下,他們緩緩登上了一艘頗為豪華堂皇的畫肪。
布這艘一直停泊在南岸的畫肪今天終于被主人再度啟用。
布衆人看到這恍如神仙中人登上了那艘他們一直好奇的畫肪,竊竊私語聲逐漸響起,很快他們便知這便是觀瀾山莊的莊主與夫人,果然富貴中人,氣度與他們這些武林中人迥然不同。
布郭芙上了畫肪,這艘畫肪比他們在西湖遊玩租用的那艘要大得多,布置得更為典雅不凡。
布雪白的地毯,令人不忍踏足,艙頂是淡紗羅帳,随着格窗傳來的輕風微微飄動,月白的繡墩四五個,星羅于艙内,寬長的錦榻,鋪着淡淡桃紅的龍鳳錦繡,淡藍色的水彩屏風,兩張香幾矮桌,上有白玉茶具,幽黑古筝,兩具棋盤,一尊小螭龍銅鼎,一柱龍香袅袅輕燃,艙内幽幽的檀香缭繞,沁人心脾。
布艙外幾具長躺暖椅,并排擺放。
布這裡是完顔萍衆女所布置,既舒适,又典雅,極具美感,令郭芙驚歎不已,暗忖自己可沒有這分匠心。
布這艘畫肪最珍貴之處便是其動力,它并不用水手操槳,卻用的是他煉制的器物,飛天梭。
布此梭卻如現代社會的導彈一般,以特定的内氣為目标,不追至目标不罷休,其威力,自不是那些暗器可比,如果現于世間,還不定惹下多少麻煩。
布他便安置了幾個飛天梭在船後,一運用收複訣,則飛天梭自然向他飛回,他坐于船艙,飛天梭便不停的向前推進,帶動畫舫向前。
布這便是道法的玄妙,與現代社會的科學迥然有異,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并不适合于它。
布缺點便是隻能由他自己操縱此畫肪,别人卻無計可施,下面又沒設操槳間,根本無法使用船槳,沒有他,别人便無法将船挪動。
布完顔萍衆女卻也無此顧慮,她們内功深厚之極,站在船舷,隔空拍掌即可推動這般不小的畫肪前進。
布郭芙并不知曉畫肪的底細,隻是以為水手早已呆在底層,她沉醉于艙内的布置,對每一個細節都贊歎不已。
布小星在旁給她解說,這張錦繡是誰繡的,當時是怎樣想的,這具古筝是何名稱,又是怎樣得來的,這張繡墩為何擺在這裡,這張錦榻為何要這般長,這般寬,說得郭芙面紅耳赤,羞澀不已。
布兩人談起蕭月生,小星便将自己的公子爺,也是自己的丈夫的醜事挑了幾件說與郭芙聽,讓郭芙不時咯咯笑。
布蕭月生則與陳二躺在艙外的長椅上,聽他說着自己的經曆與見聞,還有自己的想法。
布蕭月生則細細聽着,不時指點兩句,說些自己的看法,一番言談,對陳二的影響極為巨大。
布畫肪剛剛離開岸堤不遠,堤壩上傳來楊若男清脆的聲音:“幹爹――,幹爹――!
等等我們!
”
布蕭月生沒回頭看,腦海中自然映現堤壩上的情景,楊若男正拉着母親小龍女的手,用力擺手往這邊招喚,楊過則跟在她倆身後,一家三口,頗有其樂融融之象。
布楊若男身穿杏黃長衫,小龍女仍是一襲白衣,楊過則一身青衫,腰間挂着君子劍,三人俱是衣襟飄飛,若欲淩雲,恍似神仙中人降臨凡間紅塵。
布蕭月生沒有理會,畫肪度更快,劃開湖水,如犁耕田,碎玉翻飛,向前疾沖。
布“哼!
壞幹爹!
”雖隔着不近,楊若男的嬌哼聲仍能清晰傳至他們的耳邊,功力極為駭人,陳二可不是什麼客人,他對這個小姐也是知根知底,習以為常。
布蕭月生站起,回身沖堤壩上的三人擺了擺手,長笑一聲,狀極歡愉,頗有興災樂禍之意。
布楊若男恨恨的跺了跺小蠻靴,嬌聲嗔道:“壞幹爹,壞幹爹!
真是壞死了!
”
布楊過與小龍女看着皆是好笑,這兩人也實在沒大沒小,幹爹絲毫沒有當長輩的樣子,偏偏要跟自己的幹女兒鬧。
布“爹爹,媽媽,我們自己跳到幹爹船上,好麼?
”楊若男咬了咬粉紅鮮嫩的櫻桃小口,杏腮绯紅,氣憤難消的對楊過小龍女說道。
布“好吧,還沒走遠,我們跳上去。
”楊過也不會客氣,他對大哥的畫肪也是極為喜歡,前幾天還與小龍女到舫上玩了一陣子。
布小龍女倒沒所謂,既然父女兩人都同意,她也就随他們。
布楊若男跑到旁邊的柳樹旁,折了幾根秃枝,分别遞兩根給自己的父母,一人手上兩根枯枝。
布“走吧!
”楊過拉着小龍女的手,身形一縱,衣襟翻飛,如兩片羽毛,輕輕飄飄,向前飄去,滑出兩丈遠,身體快要落至水面時,手中的柳枝迅擲出,浮于水平,兩人再一踏柳枝,如蜻蜓點水,一沾即起,複向前縱去,待柳枝擲完,已然縱上蕭月生的畫肪,楊若男卻已經站在肪上,氣嘟嘟的瞪着自己的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