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常面色凝重:“能無聲無息地幹掉匠老他們,最起碼也得是六品了,而且一般的六品也做不到!
”
“這徐長青背後,定然有高手!
”
伍成風緊捏着拳頭,咬牙切齒道:“确實如此。
”
“不就是一個六品嗎?
竟然敢幫徐長青,和我伍家作對……”
他眼中帶上了幾道皿絲,怒氣沖沖來回踱步,仿佛尊嚴受到了挑釁。
“狗膽包天!
真是狗膽包天!
當我伍家收拾不了區區一個六品嗎?
”
“少爺,現在本家是有不少強者,但是他們都受大管家統轄……”伍常勸道:“而且,要動那個六品,咱們就要在城内動手了,州衙定然不會答應的。
”
“不可能!
那馬應蘭還敢不聽我伍家的話?
”伍成風氣急。
伍常稍稍搖頭,馬應蘭是受伍家影響,但那也是有限度的。
“若咱們鬧得動靜太大,馬知州的官帽子就要被朝廷摘了,這種要求他定然不會答應。
”伍常還有一句話沒說。
若是官至二品的工部尚書說了,馬應蘭還會考慮考慮,但若是少爺你的話……
當然,話還要撿好聽的說。
伍常接着道:“再說了,少爺,咱們現在還要集中力量,把那姓劉的搞下來,實在沒辦法對馬知州施壓了。
”
伍成風死死捏着桌角,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沒錯,還有那姓劉的,咱們讓人遞上去的彈劾怎樣了?
”
要搞掉一縣正印官,即便是知州、藩台、巡撫這種級别的官員也不能一言而定。
正印官乃朝廷親設,必須要有禦史或者上官的彈劾,才有正當理由罷免。
“少爺,已經讓禦史彈劾了,恐怕這兩日就會有結果。
”
“盡快!
”伍成風目中露出一抹狠色:“我要讓那姓劉的盡快倒黴!
”
“這次總不是在城内了吧?
就在他回來的路上動手!
”
“是。
”伍常拱手,就要轉頭離去。
但伍成風思索了一下,又将他叫住了,轉而眯着眼睛問道:“徐長青去哪兒了?
在幹什麼?
”
“他和一個小姑娘去了州衙門,好像是去報名州試了。
”
“衙門,報名州試……”伍成風眯了眯眼睛,好似想到了什麼。
伍常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少爺……您是想,借官府的力量收拾那徐長青?
”
伍成風來回踱步,還在猶豫:“這件事不能鬧得太大,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們和徐長青這個人有瓜葛……要是找了衙門,難免會失控。
”
“行了。
”伍成風擺擺手:“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常叔你先去打聽一下彈劾的事情吧。
”
“是,少爺。
”伍常應聲而出。
伍成風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幽幽美景,不覺長歎了一口氣。
“原來是保護徐長青的高手……”
他前兩日還擔驚受怕,生怕遇到什麼人來對付他們伍家。
“告訴下面,本少爺晚上要去三秋舫。
”
“是,少爺。
”身後的侍女應聲而去,如逃一般地跑開了。
……
武都,彈劾成安知縣劉力源的奏章已經送到了通政司。
随後按照中書舍人們的分類,送到了左相崔北途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