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山腳下破廟三人,各有想法,但最後既然是謝陸都開口了,柳依白也就懶得說些什麼了,他本來就是個灑脫的性子,什麼事都不上心,就連自己的一身境界也都随性而已,既然小師妹都已經拿了主意,他也就不多說廢話了。
于是三人算是都拿定主意之後,謝陸便起身返回破廟,不願意去摻和這檔子事,而柳依白則是笑嘻嘻的看着洗初南,嘴裡念叨着這樁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的事情得你這個大師兄來做,反正最後要是出了事,陳嵊不敢砍謝陸,要出氣也就找你了。
洗初南無奈一笑,并不多言,隻是獨自去了登山路那邊,等李扶搖下山之時,才和他談起了這件事情。
李扶搖一臉詫異,“山腳有柄劍?
”
洗初南笑道:“準确來說不是山腳,是山崖裡,這座劍山當年建成之後,爆發那場大戰之時,其實便有多達三位劍仙在劍山和那些妖土巨頭搏命,有一位劍仙當場斃命,佩劍便滾落山崖,并未來得及送入洗劍池,之後大戰結束,山崖下那柄劍似乎便被人忘去了,其實說不得其實也不止一柄,但不管如何說,你想着要一柄劍,山不了洗劍池,便得去崖底找一找,實際上劍就算是找到了,要是與你無緣也強求不得,隻是你在第二境甯神裡已經耗費了這些時光,去崖底磨砺一番其實對境界有所裨益,一柄劍仙的往日佩劍,機緣不小,你去不去,自己取舍。
”
李扶搖小心翼翼問道:“山崖下艱難險阻,兇險異常?
”
洗初南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李扶搖,這些日子相處想來,他幾乎已經摸透李扶搖的心思,這個小家夥,性子算不上醇厚,但怎麼也不算個畏首畏尾的人,為何現如今問起了是否兇險,隻不過洗初南也并非古闆之人,隻是和李扶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說起艱難險阻,實際上很難說,凡夫俗子走路可能會被摔死,坐船也有可能船翻了之後被淹死,甚至就連吃飯也有可能被噎死,這算不算艱難險阻?
自然是不算的,可一樣要死,相差在哪裡,不過是一個在做的時候半點不必擔憂,另外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受怕而已。
”
李扶搖苦着臉,“師叔這是在告訴我崖下千苦萬苦,讓我早作打算。
”
洗初南搖搖頭,示意自己可沒有付諸于口,“我說了,你要是不願意,還是能每日在山腳練劍,取不到劍,下山之後去山河當中找一柄也不錯。
”
洗初南不再和李扶搖多說,依着他的性子,縱然想看着李扶搖去拿起那柄他年少時一直想拿起的劍,也不想李扶搖因為旁人的什麼心願而做出決定,他取不取劍,一定要在于自己而已。
李扶搖思索了許久,最後來到了破廟前,猶豫的開口說道:“那就去試試?
”
柳依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嫌棄道:“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哪裡要這般,放心,你要是沒能上來,我每逢清明,會給你點香燒紙的,我這個師叔,怎麼都不會不管你。
”
李扶搖一陣頭大,自己這個師叔說話,還真是直,一點都不願意掩飾。
謝陸抱着名劍小雪,輕描淡寫開口說道:“那柄劍曾經是劍仙佩劍,心氣極高,我這柄小雪便不借你了,免得兩劍相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帶着木劍去山崖下取劍,别的不說,隻要不故意挑釁,它肯定是不樂意和一柄木劍争長短的。
”
李扶搖按住自己腰間的那柄木劍,想了想,點了頭。
柳依白難得破天荒囑咐道:“遇上那柄劍,若是有些什麼古怪,也不要失了膽氣,連劍都不敢出了,這一時之間逃過一劫,說不定不僅它看不上你,就連你之後的劍心都要受到影響,我柳依白的劍道,便是不管對方是誰,先拔劍打過了之後再說,打不打得過一回事,敢不敢拔劍打就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柳依白的劍氣便如大江入海,壯闊無比。
”
柳依白難得認真一次,卻很快被謝陸拆台道:“你這一劍揮出,最多是有些小溪的風采,哪裡說得上是大江入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