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風塵來的有些遲了,當他騎着風呂來到山門這邊的時候,這場生死之戰,已經完全結束了。
大雪依舊。
李扶搖癱倒在雪地裡,吐着皿,但臉色好看了許多。
朝風塵緩步而行,山門這邊寂靜無聲。
一場大戰結束,觀戰的人都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誰說了些什麼,很快這邊在場的人都看向了朝風塵。
原來這個白袍男人就是小邑樓的掌門。
衣衫褴褛的常臨率先跪下,在雪地裡磕頭,然後一片才上山未入門的弟子都開始下跪,一下子雪地裡就跪倒了一片。
刺骨大雪現在看來,其實不算是什麼。
隻是那些人中,隻怕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想讓李扶搖收下他們的。
朝風塵去那具屍體上抽出那柄青絲,灰衣男人來自何方,為了什麼,他都不太關心,這個世間太大,人太多,抱有各種想法的修士不少,能遇到什麼,也不可預料。
緩行幾步,走到李扶搖身前,朝風塵看着還在咳皿的李扶搖,笑着問道:“我讓人煮了火鍋,你還能吃得下嗎?
”
李扶搖在葉舟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想了想,苦笑道:“我還有收徒儀式沒有主持。
”
能說出這些話,便說明李扶搖沒有大礙,但實際上大礙是有,隻是那顆聖丹太過珍貴,藥效太過驚人,在短暫的時間裡便幫李扶搖調理了一遍經脈,五髒六腑盡數都恢複如初。
朝風塵丢下青絲,丢下一句話,“我在竹樓等你。
”
然後便飄然離去。
頗有出塵之意。
風呂沒興趣在這大雪裡待着,也是一路小跑,看方向是要去那處溫泉。
李扶搖站起身,揉了揉手臂,提起那柄青絲,轉頭看向葉舟,笑道:“山門被破,是好事也是壞事,先把那什麼收徒儀式弄了。
”
今日小邑樓發生了許多大事,山門被破也好,還是什麼李扶搖差點身死也好,都不算是最大的大事,現如今甘河山上最大的大事自然是要舉行收徒儀式。
這次有李扶搖親自主持,許多以前就已經聽聞過小邑樓威名的山下人便更更加不敢違背小邑樓的安排,李扶搖走到涼亭裡,看着不遠處的陳炳郡,向他招了招手。
這個本來就出身不凡的富家子弟也不拘禮,小跑過來坐下之後,伸手在火爐前烤了烤,然後說道:“原來李兄竟有這般神通,是炳郡眼拙了。
”
李扶搖笑着搖頭,開門見山說道:“如今要是陳兄還想着下山去洛陽城,也好說,小邑樓自然能修書一封到陳兄家中,說是陳兄在山上修行,不過有一點需陳兄知曉,與陳兄家裡有舊的那位莫長老意圖不軌,被朝先生一劍斬了。
”
身在甘河山上,誰能不知道現如今的掌門姓朝。
李扶搖原本之前便吩咐葉舟要看好莫闊的,可誰知道他去走了一圈回來,便告訴李扶搖,莫闊和另外兩個長老意圖謀害掌門已經被掌門斬了。
這讓李扶搖哭笑不得,他還想好好問問那老家夥,是怎麼蠱惑青泥的,但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也隻得作罷。
陳炳郡家和莫闊關系也說不上如何緊密,知道莫闊已經身死,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傷心,隻是與李扶搖寒暄一番便獨自下了山,算是已經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