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兩道劍光各自代表的境界太過高妙,因此當劍光生出的時候,雲層裡便傳來了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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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才停下的春雨,在這個時候,便又繼續下了起來。
雨滴從高處生出,然後落到地步摔碎的時候。
雲層裡又生出了一道劍光。
如果說之前的兩道劍光隻是兩個人的試探,那麼現在這道劍光,便是真正的殺招。
殺機布滿雲層。
與之一起的,還有無數的劍意。
朝風塵的劍起于朝青秋,但後面又走出了一條新路,但不管是朝青秋的劍也好,還是朝風塵的劍也好,都代表着這個世間的最高劍道。
要說起來這境界高低,朝風塵不如登樓,但是論起來眼界,自然也不是登樓境的劍士可以比拟的。
因此他看到梁藥的那一劍之後,很快便想出了應對之法。
短暫片刻,他的劍便已經破開梁藥的劍光,帶着無數淩厲的劍氣掠向了梁藥的脖子。
殺人便殺人,朝風塵絕不可能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收手。
梁藥是一位登樓境的劍修,而且境界極為不俗,之前便能殺過三位登樓野修,想來不管怎麼說,都能說得上是個不錯的劍修,甚至還能說得上有一手不錯的劍道。
但是在面對朝風塵的時候,他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劍,似乎總是慢了一步。
他的劍遞出的時候,對着的是朝風塵地要害,但劍遞出去之後,幾乎便不能近朝風塵的身。
這樣的局面,讓他生出了許多不好的情緒。
砰砰砰!
雲層裡接連生出數道劍光。
這是兩柄劍在相撞,也是兩個人在搏殺。
劍光驚亂了天光,當然也亂了些人心。
這世間境界有稱雄者,但對于劍道,從未說過有誰的劍道世間無雙,就好像是讀書人寫的文章,即便有人奉如圭臬,也會有人覺得一文不值,那麼這文章的好壞,到底是該以什麼樣的評判标準來說呢?
是喜歡的人多,便是好文章?
或是隻要有人喜歡,相對來言,便是不錯的文章?
一篇文章自然是無法讓所有人喜歡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且即便是這世間最為出彩的讀書人,亦無法能夠評判得讓所有人信服。
所以朝風塵的劍道即便再怎麼高妙,他都不會說一定會強于梁藥。
而且兩柄劍,本就不同,各有千秋。
朝風塵的境界低于梁藥,本來這場比劍應當是不會占到上風,可是沒有誰知道,在雲層的比劍裡,朝風塵的劍,處處争先。
或許和三教修士大戰的時候看不出來朝風塵的優勢,但在和劍士對敵的時候,顯然便是應當能有直觀的體現。
枯槁老人落到了一處樓閣的頂樓,在這裡還有兩位修士在觀戰。
說是觀戰,其實隻是看看劍光而已。
枯槁老人按着劍柄,面無表情的問道:“那位守城人的劍,有多強?
”
其實知道梁藥用劍的修士不會很多,之前雲層生出劍光的時候,更是沒有想出這是那位守城人,隻是猜想或是帝師徐芽再和某位劍修比劍。
現在枯槁老人一語道破,兩個修士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驚駭。
原來那位聲名在外的守城人,竟然是一位劍修。
不過也難怪,要不是一位劍修,怎會有如此殺力,讓幾位登樓先後喋皿?
兩位修士都隻是太清境的野修,看着這個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枯槁老人,想了想之後,小心翼翼的措詞問道:“敢問前輩,除去那位前輩之外,另外一人是何方神聖?
”
自從白魚鎮一戰之後,天底下劍士的地位比起來之前,要提升不少,現如今這些野修再面對劍修也好,還是劍士也罷,恐怕都要和顔悅色一些了。
甚至于劍仙朝青秋的幾次出劍,便已經讓這些野修心神向往了。
劍士一脈尚有一位劍仙坐鎮,能夠讓三教不敢輕視,可野修什麼時候才能出一位滄海。
現如今野修裡境界修為最高的魔教教主林紅燭,不過就是個登樓修士而已。
這位魔教教主有可能成為滄海修士,但想來也不是在朝夕之間便能成的。
枯槁老人想了想,認真說道:“那柄劍似乎不太差。
”
豈止是那柄劍不差,甚至于可以說是那個人也不太差。
畢竟是朝風塵。
……
……
春雨又一次打濕了宮殿的檐角,大餘新帝看着那些雨滴一滴滴落下來,然後摔碎在地面上。
從遠處走來一個臉上生着一道駭人傷痕的男人。
讓人看了,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半點害怕。
似乎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