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一條大船上,還是一頭大黑驢的風呂聽着之前青天君那道漠然的聲音,後背一陣發涼,它有些心虛的看了看站在船頭的青槐,這姑娘的脾氣不好,可她爹的脾氣看起來更不好,這動辄就是顯出本體,要和自家叔父打一場生死之戰?
風呂哭喪着臉,青天君那位彪悍的大妖,自家叔父怎麼打得過?
可是您打不過就打不過的,到時候跑就是了,可您侄子我可是被青天君的閨女給盯住了,要是死在這裡了怎麼辦?
自己唯一的靠山,那個小劍士,看見那姑娘之後已經都是那副被奪了魂的鬼樣子了,指望不上。
陳嵊就站在風呂身旁,沒事敲了敲它的腦袋,拿出一壺酒在它眼前晃悠,風呂看着這人腰間的那柄劍,感受着他時不時露出的那些淩厲劍氣,沒敢亂動,這家夥的吓人程度比船上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大。
陳嵊自顧自的喝了口酒,說了一番讓風呂都膽戰心驚的言語。
“不知道這條巨鲲,能不能讓我砍上幾劍?
”
乖乖,這位現在就要踏入滄海的大妖,是随便招惹得起的嗎?
它看向天際,看着那條巨鲲的變化,它的魚鳍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對鳥翼,一如既往的巨大,其實這條船離着還在向上的巨鲲還有很遠,隻是那巨鲲實在是太大,便顯得就在眼前。
半空之中,那條巨大青蟒和另外一頭不知身份的妖土大妖在雲裡纏鬥,聲勢巨大,光是餘威便在海面上起了一陣大風。
青天君沒想到對面那位大妖心志如此堅定,明明之前已經被他震懾,可還是不願意退去。
他雖然對上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會勝出,但并非短暫的時間便能成的。
現在局勢,竟然和他最開始想的差不到哪裡去。
雲端的兩位兩位聖人至今都沒有動作。
高坐在黃鶴背上的杜聖看向那頭已經生出了鳥翼的鲲,神情漠然,常聖的那隻手已經松開了那隻秃筆,任由它懸在自己身側。
“你們到底是如何想的?
”
常聖平淡問道:“之前說的很清楚,世間絕不允許又出現一位滄海,可為何不出手?
”
杜聖神情漠然,“再等等。
”
這次他多說了些話,“朝青秋還沒有動作,他來北海,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
常聖微驚,“難不成他還敢對聖人出手?
”
杜聖看向常聖,沒有說話,但眼裡的意思很清楚。
常聖想起朝青秋以往的所作所為,歎了口氣。
聖人惜命,這頭巨鲲雖然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但真有威脅的那個人,還沒有入局,誰能放心,他們出手之時,便有可能是朝青秋出手的時候。
朝青秋的劍,誰能攔下?
若是他們能聽到過禅子對朝青秋的評價,隻怕也要點頭認同。
朝青秋本身便是那柄世間最淩厲的劍。
杜聖看着那條巨鲲,繼魚鳍化為鳥翼之後,現在那個碩大的魚頭也都變成了鳥頭,巨鲲渾身已經開始生出羽毛,眼看着便隻剩下最後一條魚尾了。
常聖在反複握住松開那隻秃筆。
杜聖切實見識過朝青秋的劍,他顧慮很多,常聖雖然沒有見過,但也不敢輕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