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麻雀停在城頭最顯眼的地方,雖然就此什麼都沒有再做些什麼,但還是讓無數妖修看到了。
那些境界有高有低的妖修,看着這隻身份不明的麻雀,想的事情也不一樣。
有些人在想,麻雀一族好像是滅族于三百五十年前,現如今應當沒有任何一隻麻雀在世間了。
另外一些人則是在想,這隻麻雀現在竟然膽敢停在這裡,隻怕是有些底氣才是。
隻是他們想了很多,也想不起來,這隻麻雀的來曆。
難不成是青天君的朋友?
這不是一個人如此想。
但這種想法,很快便被他們打消了,即便是青天君的朋友又如何?
現在妖祖都在城前,即便是一位絕世大妖又如何,難不成能給妖祖造成什麼困難。
想到這裡的有些妖修,甚至于這個時候就想出手将那隻麻雀滅殺。
可是那幾位大妖卻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股特别的氣息,不管是城外的大妖,還是城内的大妖都是如此。
妖黎仰頭,去看那隻停在城頭上的麻雀。
想着很多事情。
赢魚和平南妖君,都在看着那隻麻雀。
畢方老祖不敢去看他,因為幾年之前,他們就已經見過了。
那個時候麻雀讓他什麼都不要做,可是這個時候,他還是出現在了青天城裡,畢方老祖隻想讓那隻麻雀知道,他出現在這裡,不是因為什麼别的原因,就隻是迫不得已而已。
這四個字,或許會是保命符。
作為鳥族,他實在是太過于害怕。
那種百鳥之王對于其餘鳥類的壓制,太過可怕。
赢魚一族,算不上純粹的鳥族,但也有鳥族的皿脈,此刻也覺得了些不尋常。
他看着那隻麻雀,皺眉開口,“這是?
”
沒有人說話。
此刻不管是城内城外,都是一片寂靜。
那隻麻雀立于城頭,也不曾做些什麼。
良久之後,城外的人群中,忽然有一個妖修啪的一聲跪下了。
那個妖修境界高妙,在登樓妖修裡也算是頗有威名,更為難得的是,他是出了名的博學。
而且他也是一隻鳥。
他知道的事情不多,不知道這隻麻雀曾經在青天君的住處待了幾百年,也不知道它是住在那棵梧桐樹上的,隻是看到它之後,皿脈深處對于百鳥之王的敬畏又湧現出來了。
那是融入皿脈裡的東西,即便是滄海桑田,即便是世間的鳳凰一脈早已經斷了皿脈,也不曾磨滅。
那個妖修不顧妖祖,竟然是顫顫巍巍開口道:“是您嗎?
”
聲音很蒼老,仿佛越過了六千年的滄海桑田。
随着這三個字被人說出來,便已經有很多人,都想起了些事情。
傳言六千年前武帝暴斃,但是暴斃之前,妖後便已經懷了子嗣,那是因為武帝知道自己不能離開人間,所以便想着要鑄就一個最強皿脈,用來完成自己的遺志。
當時沒有人想到武帝就會這麼暴斃,也沒有想過那武帝子嗣,能夠出現在人間。
畢竟武帝境界太高,妖後皿脈太強,兩者結合,很難誕下子嗣。
後來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妖後不知所蹤,那武帝子嗣,隻怕是也沒有誕下。
這本來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誰也沒有想過什麼。
直到如今,那隻麻雀出現在了城頭,那個鳥族的妖修跪了下去,說了這麼三個字。
所以把很多人的思緒都給往前面撥了撥。
有位大妖冷漠出聲,“妖祖便在你身前,你卻跪這麼一隻麻雀,誰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
那位妖君的聲音冷漠,說話的時候便看着城頭,似乎隻要妖祖一聲令下,他就能出手将那隻麻雀給格殺在此地。
但不知道為何,妖祖一直沒說話。
那麻雀也沒說話。
他們仿佛是在進行某種對峙。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古怪。
……
……
“要是我所想不差的話,他就是武帝的子嗣。
”
青天君趴在李扶搖身後,喘了口氣。
那隻麻雀他認識了數百年,怎麼看都該是那位武帝的子嗣才是。
有如此逆天的皿脈,又有六千年來供他修行,說他能夠比肩朝青秋,甚至是比朝青秋更強,青天君都覺得是十分正常的。
“整個妖族要說能找出一個人能夠和妖祖一戰的話,便隻有這位了。
”
青天君不願意天幕被打開,也不願意人族和妖族開啟大戰,但是不管怎麼不願意,也沒有辦法了。
因為妖祖已經鐵了心要大戰,他青天君攔不住,連朝青秋也都隻能在面前擺着的兩杯毒酒裡,選一杯去喝。
天幕應當是會破開了。
但是之後妖族何去何從,青天君明白,至少要換一個人來領導才是。
麻雀既然是武帝子嗣,隻要能夠戰勝妖祖,那麼妖族應當是有人願意奉他為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