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書卷氣十分濃厚的洗初南講道理不知道是不是很厲害,但用來對付李扶搖,算是綽綽有餘,因此當李扶搖和這位洗師叔結束談話之後,李扶搖發現這位師叔竟然一星半點對于劍道修行上面的東西都沒有提出來,然後他還很悲哀的發現一件事,他現在竟然是連一柄劍都還沒有。
之前用的那把柴刀,早就斷成了兩半,然後在綠水湖殺那王八的時候,便已經化作了碎片,這也導緻了他現在手裡一點可用之物都沒有,因此在某位師叔的殷殷期盼下,李扶搖再度前往那條登山路,砍了一顆不大不小的劍木,然後再以極快的速度離開那處地方,不願意被人看見,畢竟現如今他雖然在山腳逗留,實際上也不算是山上劍士,隻不過他哪裡知道,在謝陸打開那條巷道開始,山上的老祖宗以及一幹劍士都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并無一人走出來制止,更無一人提出異議,好似這少年在山腳修行這件事,劍山已經默認,這個局面讓還在劍冢受罪的吳山河雖說很希望李扶搖能夠登上劍山,但仍舊對于這件事感到十分荒誕,老祖宗不讓這小子上山便算了,可他賴在山腳不走,還時不時上山偷點東西,你老人家不管不問?
隻不過就算吳山河肚子裡有一萬個問題,他也不敢再度随便踏出劍冢,老祖宗把他趕進來兩次,還有第三次他隻怕真要掉層皮才行了。
隻不過這少年卻是在心裡暗暗發誓,出去之後得去會會那小子才行。
李扶搖砍劍木的原因倒也簡單,因為他沒有劍,要學劍自然有諸多不容易,因此有且必須要有一柄劍才行,因此洗初南才會提出做一柄木劍先用着這劍事,隻不過等到李扶搖把劍木從山上扛下來之後,該又誰來做這柄劍,實際上他是很疑惑的。
三位師叔和李扶搖站在破廟前的空地上看着這顆劍木,久久無言,然後四人互相對視一眼,視線交錯,最後謝陸和洗初南的目光都放在了柳依白身上,一身青衣的柳依白一陣毛骨悚然,他心虛道:“我哪裡會做這木匠活?
”
洗初南溫和開口,“幾年前,柳師弟和謝師妹吵架之時,師兄我可是清楚的聽見過柳師弟未上山之前便是一位頂好的木匠。
”
柳依白蓦然轉頭,看向自己這位大師兄,心想着自己這些年一直沒将這件事說出過口,原本以為你們不知道,可什麼時候竟然說漏了嘴?
洗初南安慰道:“柳師弟不必如此,出身如何,到底都不重要,隻不過現如今扶搖需要一柄木劍卻是當務之急,若是沒有柄劍,實在是不僅不像話,也耽誤修行,若是之後扶搖下山遊曆山河才走到綠水湖後便遇上敵手,被人一招斃命,那便是柳師弟今日這過錯了,作為扶搖的師叔,師弟怎可如此?
”
在洗初南說這番話的時候,李扶搖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自己這個師叔,心想着您這個安慰人的法子怎麼如此,一招斃命這種話,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柳依白擡頭看了看李扶搖,神情有些糾結。
謝陸冷哼一聲,“啰啰嗦嗦的,柳依白,讓我來。
”
于是三人便幾乎同時把目光都放在了謝陸身上,柳依白更是不禁想到難不成小師妹的身份并未是謝氏傳人這麼簡單,難道還會些别的門道?
隻不過看着謝陸将那顆劍木随意用劍挑起,然後用小雪在那顆劍木上一陣比劃,最後木屑紛飛,真如冬日的小雪一般,有那麼些意境。
隻不過等三人回過神來之後,那顆劍木早已經變成了漫天的木屑,哪裡還剩下半點。
最後三人面面相觑。
最後的結果自然還是李扶搖又走了一趟登山路,去再度砍了一顆劍木抱回來,這一次山上仍舊毫無動靜,大家基本上都能确定這少年是已經被老祖宗默許能夠留在山腳,隻要不走進真正的劍山裡便無大事,因此也就無人再關注他。
柳依白重操舊業做起了木匠活,将那顆劍木做成了一柄木劍,百無聊賴的他甚至還用剩下的樹木給做了兩把劍鞘,這個本身便無劍鞘的劍士心皿來潮,覺得之前和洗初南比試的時候聽着的出鞘聲甚是好聽,所以才做了這麼兩把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