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秋笑了起來,但是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笑容也很快便斂去。
他沒有了什麼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姚曳盯着朝青秋,一臉都是快意。
顯然他說這些話不僅是想着說出理由,還要讓朝青秋生出其他的情緒。
朝青秋說道:“這又是一個局嗎?
”
聲音很輕,但茶舍裡的幾位,哪裡有聽不見的。
姚曳的神情微變,但還是冷笑道:“你朝青秋成就了滄海,那又如何,便想做劍祖那般的人物,你休想!
”
劍祖是誰,是劍士一脈的開創者,是領着劍士走進修行的人物,是整個劍士一脈不管是誰都要尊崇的祖師,朝青秋即便是成為滄海,成為了世間無敵之人,和劍祖相比較,也要差去許多。
影響力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也會有劍士把朝青秋視作劍祖那般的人物,但絕對不會是姚曳。
有資格和劍祖一起被提及的劍士,已然便是一種榮耀了。
朝青秋說道:“即便是一個局,那又如何,有些事情不做我也失望,做了不過更失望而已,倘若因為失望而導緻做錯些什麼,那不是朝青秋。
”
布局這種事情,攻心也很重要,但是對朝青秋這樣的人物來說,絕非是輕易能夠讓他生出什麼情緒的。
“說一說吧,不然你會死。
”
說着話,劍氣開始在茶舍裡緩慢生出。
青天君蹙着眉,朝青秋的劍氣,到了如今,似乎又有了些變化,這豈不是說朝青秋的境界比之前,又提升了不少?
本已經站在山峰頂上,卻偏偏還要再往前走,這誰對朝青秋不覺得欽佩?
姚曳臉色發白,冷哼道:“朝青秋,你想殺我,那你便得不到答案了!
”
話音未落,似乎是知道這些話對于朝青秋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很快他便拔出了腰間的殺豬刀。
刀不是劍,或許拔出來便要慢一些。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很久沒有拔劍的緣故。
總之這個動作在那三位滄海眼裡,十分緩慢。
一抹劍光乍現。
獨屬于登樓境的最強一劍,怎麼都算得上是這個世間極為精妙的招式之一。
但是劍光才生出。
茶舍裡的那些微末劍氣便彙聚成劍,落到了姚曳身上。
這是朝青秋的劍。
雖然隻是随手一劍。
但還是朝青秋的劍。
既然是朝青秋的劍,那麼得到什麼結果都很正常。
比如這一劍不費吹灰之力便洞穿了姚曳的兇膛,他的五髒六腑在這一劍之下,再難有絲毫完整,劍光帶着皿水。
姚曳一臉驚異。
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原來這就是滄海。
很快他便倒了下去。
身體和地面相撞,砰地一聲。
有些震動,讓那個爐子上的鐵壺滾了下來。
熱水從壺嘴流出,帶着熱氣,彙入了姚曳的流出的皿裡。
朝青秋當然能夠一劍便将他斬成肉沫。
但這沒有必要。
死了便死了,誰管他怎麼死的。
死成什麼樣。
隻是姚曳或許是猜錯了朝青秋的性子,讓朝青秋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就這樣變成了一具屍體。
葉長亭感歎道:“言語的力量,有時候比你的劍更為鋒利。
”
他自然知道因為姚曳的一句話,朝青秋生出了怎樣的情緒,這樣的情緒生了出來,雖說不能改變什麼事情發展,但是朝青秋會有些情緒上的波動。
青天君蹙眉道:“這個世道真他娘的扯淡!
”
在很多和朝青秋一起閑聊的時候,青天君都表示過這個看法。
這個世道不太好。
但情緒這麼濃烈的,這還是第一次。
朝青秋擺擺手,示意不用再說了。
葉長亭說道:“我想去霧山看看。
”
這句話很令人吃驚。
青天君看着他,想着這位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劍仙,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朝青秋說道:“你進去,有可能不會出什麼事情,但是我不是他們,懂得沒有他們多,所以我找不到霧山。
”
朝青秋用劍世間無雙,殺人世間第一,但對于其餘的,真的不太擅長。
霧山是又幾位聖人動用秘法找出來的,在霧山關閉之後,誰也不知道那個地方現在處于什麼地方。
依着葉長亭或是朝青秋這樣的人,或許能夠一劍斬開霧山,進入到裡面。
可誰也不知道這座霧山被一劍斬開之後,裡面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會不會崩塌。
而且最為重要的則是,他們根本就找不到霧山在何處。
而且為何霧山這些年一直都是禁止朝暮境以上的修士進入其中。
還是有那位聖人的手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