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之前的那最後一劍,雖說感覺威勢不大,但其實是在無聲處起波瀾,整個山道基本上都被這一劍所波及,在觀主的五彩長河收手以後,這才蔓延開去,山道兩旁的樹木,有不少都被這一劍攔腰斬斷。
無數樹木轟然倒下,讓還未走到山腳的李景樂看到這幅場景之後,便皺了眉頭,這位朝暮境界的劍士一劍之威倒是遠勝他之前的猜測。
隻不過僅僅一劍之後,便再感受不到半點劍氣,李景樂越發覺得怪異,這麼一個境界的劍士,若是說一劍随意斬殺了山上任何一位道士,他都不覺得奇怪,可現如今山上全無半點動靜,那劍士卻已經收劍,難不成是已經有人攔下這一劍,可如此境界的劍士,會被山上道士攔下?
李景樂覺得很是不可思議,自然也就不太相信。
隻不過山上現如今明擺着是多事之秋,一切局勢都還不太明朗。
來到山腰處,冷平雪和李白竹果然在此。
李景樂揉了揉腦袋,來到竹舍前的水潭,坐在水潭前的李念山隻是低着頭看着他前些時日才放進去的兩尾青鯉,隻不過之前下山時,初柳遞給他的那截柳枝他也一并放進去了,之前隻是寄望于這截柳枝能夠都多放些時候,可沒有想到的是,這截柳枝放在水潭邊之後,反而枝葉變得越發的翠綠,生機勃勃。
李景樂開門見山的問道:“小道長,上山的那位劍士如何了?
”
李念山仰起頭,有些遺憾的說道:“剛才師父派人傳訊,說是那位洗居士已經坐化在山頂了。
”
李景樂皺着眉頭,“那位劍士明顯境界高深,最後出了那一劍甚至斬斷了不少山道兩旁的樹木,這下山也好,還是說死在山上也罷,明顯最後一劍要不是被人接下,便是斬了某人。
可若是斬了某人,如何能夠說坐化便坐化的。
”
李念山搖搖頭,“這樣小道便不知曉了,師父如此說,小道便如此給李先生講,隻不過據山上師兄所言,之前山上的确來了外人,是師父的好友。
”
李景樂沒有搭話,青山觀觀主羊海之是大餘邊境這邊,闆上釘釘的山上十人,境界在太清境毫無疑問,一身道法深不可測,在大餘道門裡,也可排進前三甲,要是說能夠穩勝羊海之的,恐怕除去守業觀的那位觀主之外,其餘人都不好說,隻不過在大餘邊境,也未曾聽說過羊海之有個境界遠在這山上十人之上的朋友,畢竟這山上十人,除去守業觀觀主可能已經跨入了朝暮,其餘人都在太清之中,羊海之這位朋友若是能夠接下那位朝暮境的劍士一劍,并且還能将這位劍士斬殺在山上,那境界便也不可能以朝暮境來視之,最起碼也得是春秋境才行。
就算是朝暮境,至少也是攜帶重寶才行,可之前那一劍出時,整個山上除去劍氣之外,李景樂還沒有看到什麼别的東西,因此而觀,攜帶重寶的可能實在是不大,那便是說,這位羊海之的朋友,至少境界便是在春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