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太過久遠,自然也就無法考證,可在青槐嘴裡說出來,李扶搖倒是願意相信,隻不過再如何深究,青槐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如何了,因此在李扶搖的追問下,惱羞成怒的少女隻是重重的關上了窗戶。
這讓李扶搖一時間有些悻悻然。
等到天色漸漸清明,李扶搖才站在屋檐下等着青槐,春雨下過了一日一夜,到現在已經盡數停下,要是趕路的話,這個天氣雖然說不上太好,但也絕對不差。
青槐走出客棧,在屋檐下站立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李扶搖,你之前想過的那個問題,有沒有答案了?
”
李扶搖沉默了一會兒,很快就知道青槐問的是之前他問過楊未的那個問題,李扶搖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一五一十都說出來,隻不過等他全部都說完之後,青槐隻是丢下一句話,讓他自己繼續想就是了。
踏出小院,李扶搖和青槐決意離開偃師城繼續北上,這次的終點是那座大周都城少梁城,走過少梁城之後,便該是走出大周疆域,來到延陵地界,等到走到最北端與大餘的交界處,李扶搖便得去那座劍山,而青槐則是要往梁溪去參加那場道會,到時候這位妖土的天才少女到底能不能在道會上戰勝那位道種不好說,但總歸怎麼看,這位的名頭都會比之前的要大得多。
走在街頭,青槐興緻好似不錯,難得和這家夥多說了幾句閑話,“真不知道當你李扶搖真有一日看見那種可移山填海的修士之後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被吓破膽,到時候連劍都拿不穩?
!
”
李扶搖也不生氣,隻是笑呵呵說道:“那就把劍一直懸在腰間好了,反正也吓不掉。
”
青槐譏諷道:“你也就隻有這點本事了。
”
李扶搖嘿嘿一笑,對于這少女,這麼多日相處下來,早已經摸清楚了她的性情,因此再被她“不留餘力”的譏諷,李扶搖大抵不會有最開始那般惱怒了。
客棧據城門口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李扶搖走出幾步之後問道:“這衡陽書院是什麼來頭。
”
青槐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延陵洛陽城人氏嗎,怎麼這個都不知道?
”
青槐沒有注意到,他說出洛陽城三個字的時候李扶搖眼裡有些不可言說的意味。
隻不過這個最不喜歡考慮李扶搖感受的少女很快便自顧自說道:“三教修士,延陵這邊是儒教一家獨大,有這麼些書院奇怪麼?
我這麼跟你說,儒道佛三教,延陵學宮是儒教正統的第一學宮,自然便可稱為學宮,那其餘的書院之流,便不是儒教門下了?
隻是底蘊不足,隻能稱為書院罷了,等着有朝一日書院裡出了不少天才修士,有實力去和延陵學宮扳手腕子了,而又恰好扳赢了,那之後這衡陽書院便該是衡陽學宮了。
至于梁溪那邊大抵也是如此,要說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不過就是佛土那邊好些,那群和尚的功利心倒是一點都不高。
”
李扶搖得到了答案,心情便好了些,他在低着頭走過幾步,想着去腰間摸出自己購買的大周疆域圖,可惜走過幾步便看着自己眼下有一雙靴子。
李扶搖擡頭一看,有個中年男人,腰間别了一壺酒,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李扶搖僅僅是看過一眼心裡便有些了然,因此他沒有開口,隻是看着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有些奇怪,隻不過本身就不是多話的性子,他隻是看着這少年,張了張手,李扶搖對于這座大周江湖不太了解,也不太清楚這座江湖裡到底有幾尾魚幾條龍,因此在他看到這中年男人的長相之後,隻是估計這家夥和謝應肯定有些關系,但從未知曉這中年男人有些什麼本事,等到那中年男人一隻手伸出要抓住李扶搖衣領的時候,李扶搖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