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墨”和邢伍各自站在半空,遙遙相~щww~~lā
邢伍看着面前帶着詭異色彩的“東方墨”,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具依舊懸浮在半空的皿族大首領,良久之後,他率先開口:“你是何人!
”
“怎麼,邢兄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
“東方墨”冷笑。
“奪舍?
”
片刻後,邢伍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東方墨又上下打量了數遍之後,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聞言“東方墨”隻是嘿嘿一笑就不再言語,接着他更是當着邢伍的面,雙目一閉,直接陷入了調息之中。
“天木靈根,震魂石,攝魂鐘,鎮魔圖,靈蟲母體,鬼畫符……不錯不錯。
”
不消多時,“東方墨”就不斷點頭,口中像是喃喃自語的說道。
而他口中所說的,無一不是自己的諸多神通和秘密,此刻好似對它們又重新認識了一遍。
這一幕讓得邢伍本就兇戾的神情,變得越發的猙獰。
不過至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妄動,隻因他根本無從下手,甚至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剛才離開後,東方墨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這般過去了十餘個呼吸,當不斷叨念的“東方墨”口中吐出“黑皮書”三個字後,他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隻見他對着腰間儲物袋一拍,從中拿出了一本像是黑色獸皮制成的書冊。
看着手中書冊的瞬間,“東方墨”臉上盡是激動,他手指顫抖着,将書冊翻開。
當看到書冊上那種古怪的蠅頭小字後,他整個人身軀一震。
接着他将書冊一頁一頁的翻開,并且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發出了嘩嘩的聲響。
直到将書冊全部翻遍之後,他終于壓制不住内心的激動,猖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果然是此物。
”
笑聲滾滾,将周遭的虛空都震蕩起來。
可是他的笑聲隻持續了片刻間的功夫,就戛然而止。
此時他身上遊走的魔紋一頓,而後開始漸漸變淡,細密的鱗片也有着隐匿下去的迹象。
“還真是夠倔的!
”
“東方墨”自言自語,又像是暗中對着某人說話。
話語落下後,隻見他一提道袍,盤膝坐在了半空,接着雙目再次一閉,整個人就陷入了入定。
不遠處邢伍銅鈴大眼怒睜,卻又無計可施,此刻他能肯定面前這個“東方墨”并非真正的東方墨。
略一沉吟後,邢伍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皿族大首領留下的肉身,他身形電射而至,來到此人面前後,蒲扇一般的大手伸手,一把對着此人的面門抓了過去。
“啪!
”
邢伍這一抓,竟輕而易舉的就蓋住了此人的面門。
“嗯?
”
這幅場景,使得他極為意外。
上下打量一番此人後,他就确信,面前的這人,隻是一具沒有神魂的空殼。
而這也讓他更加肯定,東方墨被奪舍了。
于是他臉上兇光一閃,而後抓住皿族大首領的頭顱,直接将此人提在了半空。
接着他就雙目帶煞,目不轉睛的緊緊盯着前方“東方墨”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東方墨”,他的入定隻持續了半柱香不到,就見他頭顱上一抹金光再次亮起。
隻是金光亮起了一瞬,便瞬間熄滅了下去,顯然被鎮壓。
“唔!
”
不過僅此一瞬,他盤坐的身軀顫了顫。
就見他雖然雙目依舊緊閉,嘴唇卻開合了起來。
“衆生皆煩惱,煩惱皆苦。
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有形者,生于無形,無能生有,有歸于無,境由心生……”
隻聽一段晦澀難明的經文,從他口中不斷湧了出來。
随着經文的叨念而出,他身上的黑se魔紋,以及浮現的細小鱗片,逐漸的暗淡了下去。
“今日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
就在這時,“東方墨”腹部鼓動,發出一陣低沉的腹語之聲。
話音剛落,魔紋以及鱗片又開始顯現了出來,一副時明時暗的樣子。
這時如果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在“東方墨”的識海内,一團烏光充斥着整個識海空間,而這團烏光,自然就是皿族大首領的神魂。
隻是如今那烏光中心的位置,有一顆小小的黑芒存在,仔細一看,那黑芒正是縮小了無數倍東方墨虛幻的模樣。
而這自然就是東方墨的神魂了。
原本東方墨之前在皿族大首領鑽入他識海的瞬間,他能操控神魂,遁入丹田中的元嬰體内,從而放棄肉身逃走。
可那樣的話,他空有元嬰,全身的實力無法發揮出一成來,再想将這具身體奪回,絕對是癡人說夢,于是他才沒有妄動的。
因為在他看來,他修煉了鎮魔圖,神魂比起一般人要凝實強大的多,加上他還有一隻神魂之體的異獸影子,此人想要吞噬他的神魂奪舍,必然無比的困難。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神魂之戰中他不敵,到時候元嬰出竅也不晚。
可随即他就發現自己完全失算了。
皿族大首領的神魂,強行破開他的鐵頭功後,那一條條灰色的絲線,密密麻麻的全部刺入了他的神魂中,而後這些灰色細線,就像活物死死紮根在他的神魂内。
更匪夷所思的是,灰色絲線就像是病毒一般,紮根後竟然在将他的神魂給同化,使得他的神魂和皿族大首領的神魂融合在了一起。
他沒想到此人的奪舍,與他想象中二人的神魂需要相互蠶食完全不同。
這種奪舍方式,他簡直聞所未聞。
是以東方墨隻是一個照面就完敗,讓他想要将神魂遁入元嬰逃走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