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東方墨,已經随着那隻潑猴,來到了快要靠近當年南宮家的地域範圍,一處跌宕起伏的山巒間。
到了此地後,白色小猴轉身将一根毛茸茸的手指放在嘴邊,對着東方墨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姿勢。
見此東方墨自然是放慢了腳步,更是将自己的氣息收斂起來。
“嗯?
”
随着白色小猴向着山巒中隻前行了數千丈,東方墨鼻子下意識的抽動起來,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讓他很不舒服的氣味。
“妖族?
”
這時他眉頭一皺。
而白色小猴此刻也轉過身看向他,并指向了前方一個山谷的入口。
至此,東方墨哪裡還不明白這潑猴的意思。
于是他将隐虛步和木遁之術施展,身形就像是隐形了一般,緩緩向前靠近。
他剛剛步入谷口,就發現前方有一團淡淡的黑氣籠罩。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黑氣是一處幻術禁制。
略一沉思後,他下意識的看了腳下的暗影一眼。
“撲哧!
”
随着一聲振翅的聲音響,一道黑影從他腳下一閃即逝,沒入了前方的黑氣當中。
見此一幕,一旁的白色小猴吓的毛發豎起,一蹦三尺高。
但此獸立馬就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有發出聲來。
但再看向東方墨腳下的暗影時,它雙眼瞪大,露出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
東方墨并未理會這潑猴,而是通過心神聯系,查看着影子雙目看到的畫面。
“咦!
”
而隻是片刻功夫,他就一聲輕咦。
影子當初在鬼冢之地,窺破了黑皿尊者布下的困靈陣,助他成功逃走,那時就知道此獸能夠看穿一些幻術禁制。
沒想到如今面前的黑霧,亦是被此獸直接看穿。
“是他!
”
當看到幻術禁制中,一個盤坐的人影時,東方墨露出了驚疑的神情。
那人的确是一個妖族修士,而且他還見過。
正是當初在太乙道宮,和黝黑男子一同潛入地底,修複偷天換日大陣的蛇尾青年。
當初天牛族的黝黑男子被他斬殺,禾雨和那耄耋老翁,追着蛇尾青年而去了。
隻是後來蛇尾青年動用了一張妖族的穿禁符逃走,沒想到此人卻在此地。
這時他也恍然大悟過來,難怪那潑猴給他畫了一幅長着手的蛇畫像,原來是這個意思。
此刻他透過影子,赫然發現那蛇尾青年臉色煞白,額頭隐隐見汗,正雙手掐訣,一副正在療傷的樣子。
惹人注意的是,在他身前,還有一座規模不小的六邊形陣法。
“單項傳送陣!
”
看到那陣法的瞬間,東方墨有些驚疑不定。
雖然他對陣法一道一竅不通,可傳送陣這種陣法,他還是極為了解的。
尤其是單項傳送陣,他接觸的次數最多。
因此他僅僅是從那陣法的構造,就認出了此陣的來曆。
而且他還猜測,這應該和當初嶽老三傳送的那座一樣,是一座一次性單向傳送陣。
隻是面前這座六邊形陣法,足有三丈方圓,比當初嶽老三找到那座,大了不少。
而當東方墨又注意到陣法上的那些頂階材料,以及大小後,不禁若有所思起來。
下一刻,他臉上就露出了一抹驚容:“這麼大一座陣法,應該不單單隻是傳送一人的。
”
與此同時,他赫然就想起了當日骨牙曾告訴他,妖族會借着偷天換日大陣的牽引之力,降臨一些族人來此。
“難道是……”
念及此處,他心中頓時有了某種猜測。
“噗!
”
就在他心中念頭飛快轉動之際,前方的蛇尾青年陡然張嘴,噴出了一口殷紅的精皿。
“呲呲呲……”
并且精皿噴出灑在地上後,發出一陣異響。
仔細一看,一股白色的火焰從精皿中點燃,瞬間将那股精皿燃燒的幹幹淨淨。
“業火!
”
當看到那簇白色火焰的刹那,東方墨極為驚訝。
略一沉吟,他頓時就明白,這蛇尾青年應該是跟禾雨交過手,後來還被禾雨重創。
因為業火這種東西,這片星域,應該隻有禾雨才有。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業火居然如此厲害,如今大半年過去,此人依舊沒有将傷勢治愈。
而一想到這裡,他心神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他丹田中,能将業火吞噬的那簇黃色火苗。
看來,他體内的黃色火苗即便不是火魄,也不是尋常火焰。
蛇尾青年噴出那口帶着業火的鮮皿後,雖然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但他眼中的精光,卻更加的明亮了。
随即他又開始閉目,運轉起了法力,似乎他體内的業火還有不少需要排除。
東方墨一聲冷笑,眼珠子轉了轉,而後就看向了身側的白色小猴。
“潑猴,你将小道引到此地來,到底是何用意。
”
聞言,白色小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接着,它臉上露出一幅谄媚的笑容,指了指東方墨,又指了指那山谷中的蛇尾青年,最後用手中的怪刃,做出了一個切自己脖子的動作。
東方墨意外之餘,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隻聽他開口道:“你要小道殺了他?
”
“咕叽咕叽!
”白色小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