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聽見呂方詢問瘟神之事,不由得苦澀一笑,道:“實不相瞞,小弟已經被瘟神們擺置得身心俱疲,無力應付了。
小弟之所以在此,其實是無處可去,無計可施,無可奈何,以至心灰意冷,要撂挑子不幹了,去找他們自廢修為,聽憑處置算了。
”
呂方聞言,吃了一驚,心道:“從來沒有見過義山如此失魂落魄啊!
”便說道:“賢弟,自咱們分别之後,你都經曆了些什麼,且說來給愚兄參謀參謀。
”
陳義山當即把自己跟瘟部正神的數次交鋒過往都細說了一遍,而後道:“實是無法可解了。
”
“哈哈哈~~~”呂方默然片刻,忽然間大笑了起來。
陳義山怪問道:“大哥笑什麼?
”
呂方捋須說道:“賢弟啊賢弟,愚兄還當你是怎麼了!
不就是被他們傷了令尊大人和幾個弟子以及朋友麼?
但也隻是中了瘟毒,并沒有殒命啊。
你自己也好端端的,不曾吃虧,還占了許多次便宜!
這就心灰意冷,要撂挑子不幹了?
還打算自廢道行,聽憑他們處置?
”
陳義山道:“小弟慚愧。
”
呂方道:“你瞧瞧愚兄,老師被人殺了,胳膊被人砍了,法寶被人毀了、奪了,有個仙島還不敢回去,堂堂大仙硬是過成了喪家之犬,不也照樣過得逍遙快活麼?
似你這樣看不開,那老夫就該一頭撞死啊。
”
青鳥童子在旁邊附和道:“是啊,常言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陳仙長何必如此意氣?
”
陳義山:“……”
呂方罵道:“孽障!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鳥嘴!
”
青鳥童子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但是呂方讓他閉嘴,他也隻好閉嘴。
陳義山說道:“方才聽了呂大哥吟唱之詞,小弟已是豁然開朗了,不向他們妥協,回去之後還要跟那幫瘟神們死鬥!
”
呂方“嗯”了一聲,道:“正該如此!
你放心吧,休要聽他們大言欺人!
愚兄料定他們隻是恐吓你,不敢真的在颍水散播瘟疫的。
”
陳義山道:“但願如此。
呂大哥這廂認識的大能之中,可有誰能治得了瘟毒?
”
呂方沉吟道:“據愚兄所知,瘟毒在仙界之中,是無可解救的啊。
憑他是十洲三島大仙,或是上八洞的大能,便是有誰能仗着一身修為仙法,可以抵禦瘟毒不侵害自己的,卻也滅不了大疫,救不了旁人。
”
陳義山皺眉說道:“那瘟神真就是六道無敵的存在了麼?
殺不死,滅不了,無人可制得住?
”
呂方道:“依愚兄之見,神界之事還須得神界解決。
你請教過洛神娘娘麼?
”
陳義山搖了搖頭,道:“颍神一擊便敗,中了痘瘟至今卧床不起,被神針釘了個滿身遍體!
料想我姐姐那裡,也沒什麼對付瘟神的法子。
我也不敢告訴她,怕她因為我的緣故,一時沖動難忍,去尋瘟部正神死拼,也會遭遇不測。
”
呂方點了點頭,道:“也是,洛神娘娘的脾氣不大好,一點就着,之前對上南嶽神君,可不就打了個兩敗俱傷麼?
我說賢弟啊,你何不去找中嶽神君求助呢?
”
陳義山道:“瘟主說過,他不怕五嶽神君,任憑我去找五嶽之中的誰,都随便。
”
呂方笑道:“你聽他胡咧咧,亂放屁!
賢弟聰明一世,怎麼糊塗一時了呢?
那瘟部正神跟你生死相拼呢,他怕誰,還能明白告訴你麼?
他對你說的一定不是實話!
你想想,中嶽神君是什麼出身?
燭九陰啊!
放眼當今神界,他是唯一跨越先天、後天兩個大劫時代的存在啊!
再沒有誰比他懂得更多,所知更廣了。
”
陳義山聞言,如夢方醒,道:“是小弟糊塗了!
小弟這就去嵩嶽求救!
煩勞呂大哥暫去寒舍,告訴阿螭、百花仙子和藥神他們,我并無大礙,隻是去搬救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