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真君身為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也不是等閑之輩。
他剛剛埋下頭,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作為韓嚴法的師父,豈會分不清本體和分身。
“以你的資質,修煉到金丹大圓滿,不應該用這麼久。
”
白石真君擡頭,平靜的說道。
嚴師就是嚴師,無論弟子修煉到了何等地步,他都會鞭策弟子的修行。
韓嚴法微微躬身,如實道:“師父說的是。
弟子早就應該出關了,不過,弟子修煉小周天星辰劍陣時,遇到了一些難題。
”
白石真君聞言,看向韓嚴法,嚴厲的道。
“既然遇到難題,為什麼不來問為師?
修煉無小事,要是弄假成真,走火入魔,麻煩就大了。
”
韓嚴法的分身在外,可以随時随地向長輩請教,不需要中止閉關。
聽到白石真君隻提他自己,沒有提到玄元道人,韓嚴法便知道,這一對父子還在冷戰之中。
站師父還是站師祖,這道題不是選擇題,而是送命題。
不管他站哪邊,都是錯的。
韓嚴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早點把五行渾天訣給修煉出來,讓這件事結束。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師父莫要動怒。
弟子隻是,在修煉時有了一些感悟,然後用推演的方式,去證實這些感悟而已。
”
韓嚴法冷靜的想了想,道。
白石真君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哦,你有何感悟?
”
韓嚴法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具體是什麼感悟,弟子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強烈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
他在參悟之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好像知道了什麼,又好像不知道什麼。
白石真君聞言,陷入了沉思。
他不認為韓嚴法在撒謊,修仙,就是參悟大道的過程。
片刻之後,白石真君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他重重說出一個字:“道!
”
韓嚴法看了看桌子上的茶壺,心領神會,“哦“了一聲,走上前去,拿起茶壺,為白石真君倒了一杯茶。
“師父,茶倒好了。
”
白石真君冷冷的看着韓嚴法,又好氣又好笑。
為白石真君倒完茶的韓嚴法突然感覺頭皮發麻,他一擡頭,正好對上白石真君那一雙飽含怒氣的虎目。
“為師說的是道,修道的道,什麼時候讓你倒茶了?
”
白石真君把桌子拍得山響。
本來,韓嚴法此次出關,修為達到金丹大圓滿,他還是非常欣慰的。
但是,韓嚴法這一杯茶一倒,他的好心情全沒了。
道,是倒茶?
見白石真君發怒,摸清了白石真君脾氣的韓嚴法,卻并不怎麼怕。
師父就和父親一樣,沒有人會怕自己的父親。
“等等,師父說的是道。
我悟道了?
這不可能!
”
韓嚴法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難以置信。
他才什麼境界,一個小小的金丹期,能夠有幾斤幾兩,有資格悟道?
或許有些世界的金丹期很厲害,比如昆侖道經世界,金丹期大能動一根手指頭,就能夠讓仙界灰飛煙滅,但是,這些世界絕對不包括他這個世界。
“為什麼不可能?
”
白石真君突然又不生氣了。
他想通了,和一個菜鳥生氣,不值得。
雖然韓嚴法是金丹期修士,但是,他還不到一百歲,和自己比起來,小得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