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知父子倆跟着這名仙盟官兵的腳步走進了一間營帳。
才一隻腳踏入這簡陋的營帳之中,作為一名獵人的吳安知,那對危機早已深入骨髓的警覺本能,瞬間令他周身的汗毛全部炸立了起來,不經意地将手放在了後背,做出随時準備拔劍的動作。
他感覺到,幾道充滿敵意的冰冷目光正注視着他。
擡眼一看,恰好看見一名一身甲胄的須發皆白的老頭正雙手杵着一柄烏木長劍,身形筆直地端坐一張簡易的木椅上目光如刀子般盯着他。
而在那一身戎裝的老人旁邊還坐着一個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男子頭發亂糟糟滿臉的胡渣子,手上還拿着一個酒壺,那雙微醺的雙眼此時也在打量着他們父子。
“你去了這麼長時間就給我找了兩個獵戶過來?
”
那邋遢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悅地看向吳安知身前的那名仙盟官兵。
“先進來吧。
”
那名将吳安知父子領過來的仙盟官兵沒有理會邋遢男子的話,而是神色泰然地讓他們進到帳中,然後十分客氣地安排兩人在一旁坐好。
“李慢你耳朵是聾了嗎?
我們‘戌亥’這一路人馬不能有一個廢物!
”
那邋遢男子發酒瘋似地說道。
“陳橘老前輩,時候不早了,幫劉飛兄醒醒酒吧,我再交代幾句我們就可以進山了。
”
李慢看了一眼那一身戎裝的老者道。
聞言那老者點了點頭。
“幫我醒酒?
你放什麼屁,老子沒醉醒什麼酒?
”
劉飛蹭地一聲站了起來。
不過就在他站起來的同時,那戎裝老者陳橘手中的烏木長劍拍在了他的背上,“砰!
”地一聲悶響過後,一股酒水所化的霧氣從劉飛身前炸開,頓時整個營帳之内彌漫着一股濃重的酒氣。
“對,對不住,喝,喝多了……”
酒氣消散過後的劉飛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目光閃爍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神情畏縮而怯懦,完全不似剛剛那副跋扈的模樣。
“無妨。
”
李慢走到陳橘跟劉飛的同一側,然後轉頭面相吳安知父子道:
“我先給二位介紹一下。
”
說着他指了指身邊的陳橘跟劉飛。
“這兩位是我們戌亥小隊的統領,陳橘老前輩還有劉飛兄。
”
他像吳安知兩父子語氣溫和的介紹道。
“小的暮鼓嶺獵戶吳不二見過兩位大人。
”
聞言吳不二當即躬身行禮。
“這是小的逆子吳安知,不懂禮數還望幾位大人見諒。
”
他一把将吳安知的腦袋按下來。
雖然在路上就隐約看出這李慢不是普通仙盟官兵,但讓吳不二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是這個小隊的統領之一。
早在來這裡之前,吳不二就已經了解過來,除了閻獄的帶領的六路鬼差,仙盟也将遣派過來的官兵分作了“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六個小隊。
吳不二很清楚相比其餘的散兵遊勇,閻獄跟仙盟的這十二支小隊,才是此次追捕秋水的餘孽的主力,其餘那些人都不過是些炮灰。
所以能夠進入這“戌亥”小隊,對吳不二來說當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這也意味着他們父子離目标更近了一步,因為先不論仙盟這些人實力如何,至少情報上知道的要比外面那些人多得多。
對于吳不二這些奉承的話,李曼似乎并不怎麼感冒,擺了擺手示意吳不二安靜一些,然後接着道:
“因為你們不是仙盟中人,如果想要加入我們這一隊需要先跟我簽下一道符契,不知兩位可否願意?
”
他這話剛一出口,營帳外便走進來一名托着一個盤子的士兵,托盤中放着的正是兩道符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