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百戶賀軍并未處于兵士前排,才幸免于難。
元理掙斷玄鐵鎖鍊,目光緩緩掃視衆人徐徐開口說道:“可惜了幾條好鎖鍊,還有何手段盡管使來。
”
在場衆兵士一籌莫展,對灰袍人恨到了極點。
死在大家腳下的都是日日吃住,訓練,生活在一起的袍澤,上了戰場是能夠将後背及生命托付的兄弟。
灰袍人才進大營炮聲響起時,王峰就已知曉有人闖營。
兄弟兩人立時離了軍帳,欲前來指揮擒拿。
還未近前,看到黑袍人的手段,靳勇那還肯讓大哥靠近半分。
昨夜遇到劫車之人後,還曾料想無人敢孤身闖入有五千兵馬的大營。
此時見狀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這灰袍人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哪裡有絲毫顧及!
靳勇死死拽住大哥,又叫親兵們合力用繩索将王峰綁了,硬拖回軍帳。
不忍衆兵士白白送死,靳勇翻身上馬,來到衆軍士圍成的圈外,厲聲道:“哪來的老怪物,怎敢随意闖營,胡亂傷人?
可敢報上姓名?
”
元理吃驚不小,還有如此大膽的小子敢前來問我是誰?
不由得對馬上的小子高看了兩眼。
靳勇見灰袍人目光看來,也自怡然不懼,與他怒目對視。
元理又覺有趣起來,微一閉眼,再睜眼。
靳勇霎時感到灰袍人眼中戾氣陡升,殺氣濃郁,直入靈魂深處。
趕緊轉開目光,不敢再對視一下。
灰袍人背負雙手,仔細打量了下靳勇,問道:“小子,你可知道王峰,王參将在何處?
”
“如何不知?
……偏不告訴你!
”靳勇故意挑釁黑袍人道。
此時的威遠大營,灰袍人周圍百丈範圍落針可聞。
靳勇此話算是當着幾千兵士狠狠打了灰袍人一耳光。
元理自入練神,武林之中哪有人敢如此不知死活。
忽的一跺右腳,眨眼躍過衆軍士,一掌拍向騎馬的狂妄小子。
二人中間隔着裡三層外三層的幾千兵士,終是慢了一線時間。
靳勇眼見灰袍人含怒躍起一掌拍來,自小十多年在北莽山脈放羊時的騎術發揮了作用。
一線時間,翻向馬腹一側,馬腹另一側則結結實實挨了灰袍人一掌。
七八百斤的軍馬中掌立斃,連同靳勇一起被拍飛了出去,狠狠摔落的刹那。
靳勇扔掉長槍,蜷起身體一滾,将力卸去,隻覺全身筋疼骨痛,卻并無大礙,複又彈身站起。
衆軍士見狀大喝一聲:“好!
”
賀軍瞧見這一幕也被激發了皿性,大聲喊道:“刺客也不過如此,兄弟們殺啊!
”
元理一掌拍出,絲毫沒有内力的騎馬小子竟然沒死。
雖說掌力都被馬匹接去,但能在一線之中尋得生機,那也是尋常人難以做到的。
本想再出一掌,結果他的性命。
衆兵士卻在這賀軍的言語刺激下,開始不顧生死沖殺上來。
灰袍人的眼中,兵士們不過是一群蝼蟻,一腳能踩死一大片。
但是悍不畏死的螞蟻倘若足夠多也能啃食大象。
元理出掌如風,沒有一人能夠進入身前一丈範圍。
兵士們前仆後繼,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