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洪義這樣的地下組織,常年接觸社會的陰暗面。
雖然不至于在大庭廣衆之下火并,但暗地裡的江湖紛争,還是不可避免。
有不少敵人被抓之後,都被關押在地牢之中。
金俊賢,正是其中之一。
這些日子來,葉凡始終沒有作出任何指示,所以龍濤也沒有對他下死手。
地牢仿制jian獄的構造,中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左右兩邊,則是幾十間小隔間,關押着各式各樣的敵人,其中不乏刀口舔皿的狠人、亦或是某個地下組織的頭目。
隔間的大門,由十幾公分厚的鋼闆打造而成,除非是武道宗師,否則根本不可能破門而出。
龍濤一步一顫,走在狹長的走廊中。
李鐘赫跟在他的身後,即使一言不發,都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壓迫力。
那蒼老枯槁的身軀中,仿佛“住”着一隻洪荒巨獸,随時都準備掙脫枷鎖,脫困而出,擇人而噬。
最終,龍濤在最深處的隔間前站定,從兜裡掏出了一把金屬鑰匙,顫巍巍地插進了鋼闆大門上的一個小孔,順時針一旋。
“咔哒!
”
龍濤使勁了全力,将這鋼闆大門給推開。
“轟隆隆!
”
片刻後,外界的燈光,照進了這間狹小、逼仄的隔間。
隔間僅兩個平方,金俊賢如同一隻佝偻的蝦米般,蜷縮着身軀躺在裡面,衣衫褴褛,膚色是那張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再也不複曾經那副貴公子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李鐘赫怒發沖冠,發出一道大喝:
“俊賢!
”
然而,對于李鐘赫的呼喚,金俊賢卻置若罔聞,瞳孔渙散,目光呆滞,像是傻了一般。
這些日子來,他一直處于這狹小的隔間中,站不直、躺不下、坐不順、暗無天日,度秒如年,内心承受着莫大的煎熬。
一開始的幾天,他還大喊大叫,卻根本沒有人回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在黑暗和極度的安靜中,人的感觀被剝奪,甚至會出現幻聽和幻覺。
漸漸的,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如同癡呆兒。
……
這時,李鐘赫将他從隔間中拖了出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聲若雷霆,直入神魂:
“俊賢,你振作一點!
為師來了,你不用再怕了,不管有什麼事,為師都會替你做主的!
”
然而,無論李鐘赫怎麼呼喚,金俊賢都像是傻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突然,李鐘赫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一凜,高聲道:
“俊賢,難道……你忘了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麼?
你就不想複仇、親自手刃敵人麼?
”
聽到這番話,金俊賢渙散的瞳孔猛地收縮,呆滞的目光重新恢複了幾分神采,嘴唇翕動道:
“複……複仇……沒錯,我要複仇!
”
李鐘赫将手抵在他的小腹,源源不斷的内勁注入他的體内,修補着他殘破的身軀。
片刻後,金俊賢原本慘白的臉色,恢複了幾分紅暈,掙紮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時,他才發覺站在牆角的龍濤,狹長的眸子半眯起來,綻放出怨毒的光芒,五官扭曲在一起,猙獰無比,喉嚨深處發出一陣嘶吼:
“龍濤,是你!
吼吼吼……你是那小子的幫手,我要殺了你!
把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
下一刻,金俊賢掄起拳頭,狠狠向着龍濤的臉頰砸去。
“砰!
”
龍濤沒有躲閃,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被打得一個踉跄,摔倒在地。
金俊賢得勢不饒人,一屁股坐到了龍濤的身上,一陣拳腳打踢,甚至扯着他的腦袋朝地上砸。
“咚!
咚!
咚!
”
額頭與冰冷地面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其實以龍濤的身手,想要對付虛弱狀态下的金俊熙,是易如反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