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
江顔低聲喊了林羽一聲,他們家什麼時候訂過桂花樓的月餅。
江敬仁也趕緊沖林羽擠擠眼,示意他吹牛可以,但是别太誇張。
“你訂了桂花樓的月餅?
”張志輝眼裡充滿了譏諷的笑意,“我可是托人問過,今年桂花樓的月餅極其有限,就連謝書記收到的都不超過兩盒,風這麼大,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
”
“哎,志輝,你怎麼能這麼說家榮呢,說不定家榮說的是真話呢。
”張伯伯裝模作樣的責怪了兒子一句,接着道:“索性我們就等等吧,你說呢,老江?
”
江敬仁沒說話,有些着急的看了林羽一眼,不明白自己的好女婿這是唱的哪出,這都中秋節了,上哪買桂花樓的月餅去。
“我也等着看。
”張志輝冷笑道。
“請問哪位是何先生?
”
這時一個身着紅色制服的男子确認了下桌号,小心的沖一桌人問道。
男子手裡拎着三個古樸精美的錦盒,上面帶着三個燙金大字:桂花樓。
“我就是。
”林羽急忙起身。
“何先生,這是我們老闆特地給您留的月餅,祝您中秋快樂,和氣滿堂!
”
男子說着将手裡的月餅遞給林羽,接着轉身匆匆的走了,送完這一單,他也得趕回家過節了。
張伯伯和張志輝看到這一幕滿臉的驚詫,從包裝上來看,确實是桂花樓的月餅,他們倆面面相觑,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
“張伯伯,來,您不是想嘗嘗嗎,請。
”
林羽趕緊拆開一盒,率先分發給張伯伯和張志輝。
“老張,愣着幹嘛,吃啊,過節吃桂花樓的月餅才像個樣子,那長盛齋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啊,直接扔了行了,能吃嗎?
”
江敬仁此時已經是喜笑顔開,内心樂開了花,他這個女婿還真是無所不能啊,竟然弄到了桂花樓的月餅,而且還是老闆派人親自送過來的。
張伯伯和張志輝鐵青着臉把月餅接了過去,象征性的咬了一口,隻感覺這月餅跟自己的内心一樣,苦澀不堪,難以下咽。
“你怎麼弄到的?
”江顔也不由納悶。
“我一個病人,就是桂花樓老闆娘。
”林羽笑了笑。
“對了,爸,我這才想起來,中秋節我特地給您準備了個禮物呢。
”
張志輝這時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一掃臉上的陰霾,換上一臉的自信,回身将地上的一個長條狀錦盒拿了出來遞給父親。
“這是什麼啊?
志輝?
”
張伯伯裝出一臉茫然問道。
其實這裡面的東西他早就看過了,隻不過為了顯擺,特地裝作不知道。
“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張志輝笑道。
張伯伯點點頭,随後把盒子打開,接着驚訝道:“看起來好像是幅水墨畫啊。
”
江敬仁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伸直了脖子往裡瞅,對于字畫,他可是癡迷的緊。
“老江,來,一起瞧瞧啊。
”
張伯伯笑着一伸手道。
“好,好。
”江敬仁連忙答應,趕緊擦幹淨手,跟着老張一起把畫展開。
“八大山人的畫?
!
”
江敬仁仔細的瞧了一眼,驚歎道。
林羽微微一驚,有些意外,心想今天還真是巧了,周辰剛送給自己一幅八大山人的畫,這裡又出現了一幅,什麼時候八大山人的畫這麼常見了?
“江叔叔果然好眼力,這是八大山人晚期所作的鷹石圖,您看看這畫風,這墨色,這神韻,絕對是八大山人晚期中的精品了。
”張志輝挺直了兇膛,傲然道。
林羽瞥了一眼那畫,隻見畫上的老鷹栩栩如生,白眼朝天,石頭古怪嶙峋,風格奇特,整體畫風凝重冷峻、朗潤含蓄,确實是八大山人晚期畫作的風格。
他看了眼得意的張志輝,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江,如何?
”張伯伯頗有些自豪道。
他和江敬仁一樣,都喜好這些古代的名人字畫,收集古董玩物,兩個人私下裡經常比較。
江敬仁剛剛捐獻了明且帖那段時間,在單位一直趾高氣揚,把老張壓得都擡不起頭來,他一直想找機會出這一口惡氣,沒想到今天就被他逮到了機會。
因為江敬仁除了那副明且帖,家裡并沒有什麼拿得出門的東西,這副八大山人的作品,着實已經秒殺了他家裡的一切藏品。
“确實不錯。
”江敬仁憋了半天,語氣低沉道,隻感覺兇口發悶,不知道這個老張頭怎麼就走了狗屎運,得到了這麼幅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