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并州,呂布塵封的記憶就被打開了,像泉水一樣湧出來。
五原郡那是他出生與成長之地,有着他兒時與少年的記憶。
有着他刻骨銘心的記憶。
他的親人,他的族人都因為戰争而飽受摧殘。
父親呂良也因為匈奴人的襲擊而戰死。
“布兒,勿做劉氏門犬,去中原……”
想到呂良臨死前說過的話,呂布一陣絞痛。
呂良隻說不做劉氏的門犬,但是他最後還是做了丁原跟董卓的門犬,接着又做了長安城那幫世家的門犬,出了關東又做了袁家的門犬。
想到這些呂布緊緊握着拳頭。
父親的話果然沒錯,不能做門犬,不光是劉家的,任何人的都不行。
隻是中原之地未有我呂奉先的立足之地,中原呀,父親你沒有說明白,我來中原幹什麼?
“墨發不如君安好,英雄未展淩雲志,提戟報得家國恨,莫作女兒婦人道,待夫歸來,長發及腰,娶我便好!
”
暮然呂布的耳邊又回響起這句話,腦海裡的苦惱被一道倩影給取代。
嚴氏!
呂布的妻子。
當年的嚴二小姐。
風雨中,她撐了一把仐,用她最最柔軟的武器安撫了他。
呼!
呂布長長的舒了口氣,又露出懊惱後悔之意,指甲死死掐入掌心之中,搖搖頭道:“不!
我還不能回并州。
”
妻子女兒尚在關中,如何能一走了之。
他呂布自認這輩子他不欠任何人的,唯獨欠妻子嚴氏的。
董昭微微一愣,見呂布情緒有些低落,然後又有些激進複雜。
董昭不知道呂布究竟想了些啥,接着又道:“既然呂将軍無處可去,我到是可以為将軍指個地方,獲取将軍能重獲新生,一展霸途。
”
重獲新生,一展霸途?
這怎麼可能,呂布擡眼盯向董昭,等着他的下文。
董昭道:“呂将軍我們之所以缺糧,罪魁禍首無非是袁家與曹操跟劉備等人,現在冀州與兖州攻青州,将軍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
”
呂布皺眉道:“董先生這是何意?
”
董昭道:“将軍,冀州與兖州兵馬盡出,此時不管是冀州還是兖州都極為空虛,若将軍領兵取之不難。
将軍取了冀州想什麼時候回并州可就方便了,不過取冀州有兩點比較麻煩,一是袁家乃是大世家,冀州各世家都極為支持他,将軍初來乍到,他們未必肯服你。
而并州的劉備一直觊觎冀州,說不得會傾兵南下。
取了兖州就簡單一些了,因為曹操剛剛殺了兖州名士邊讓,讓兖州的世家極度失望與恐懼,要是将軍能善待他們,他們也會支持将軍。
不過麻煩的是,夾在兩袁的中間,将軍未來隻能向西發展了。
”
董昭就像是心腹一般幫着呂布充分的分析。
兩個大誘餌,就看呂布吃哪一個了。
呂布聽得兩眼放光,一掃臉上的陰霾與懊惱之色。
“兖州,我取兖州!
”呂布幾乎沒有怎麼考慮,便念出了心中所想。
曹操剛得罪了兖州的世家,到是一個機會,打起來會輕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