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廷放心,慈必不會手下留……”
太史慈說到一半愣住了。
嗯?
剛才似乎說的是……
下手輕點?
太史慈差點沒忍住要揉耳朵,這是聽錯了吧?
明廷應該是說“下手别輕點?
”
他有些木木的看着劉毅,把劉毅看得都感覺不大好意思。
不過劉毅到底是臉皮比較厚,他在心裡嘀咕了幾句,“都是為了經驗,都是為了經驗!
”給自己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就繼續說道:
“不錯,我讓你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能生擒或者打暈盡量不要擊殺。
”
劉毅看了看太史慈,又繼續說道,“當然,隻要留口氣就行,殘廢什麼的也沒事。
”
他頓了頓,等太史慈消化一下,随後長歎一聲,抛出了很久前就埋好的伏筆,“子義,你當知曉,我是從一名普通的郡國兵起來的。
”
太史慈點點頭,在平壽,哪個不對劉明廷的發家史如數家珍,尤其是那些應募的人,更是對劉毅崇拜不已,想成為劉毅第二。
瞧瞧,區區郡國兵起步,靠剿滅蛾賊成為千石大員,簡直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榜樣。
“你們隻看到了我一步步到了這個位置,但是沒看到在這一路上我失去了多少袍澤!
”劉毅此時倒不是做戲,而是真的想到了那些往事,他恨聲說道:
“如果說,那些黃巾普通兵卒,乃至什長、隊率都有可能是為生計所迫,不得已而從賊求活之人。
”
“那麼但凡是蛾賊頭領,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是手上沾滿了無辜鮮皿的該殺之人!
我欲殺之而後快!
”
太史慈這下懂了,他之前就聽說過類似的傳聞,但以前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的誇大之詞,今天事出突然,一下子沒想起來。
他這時反而安慰起了劉毅,“逝者已矣,明廷不要太過悲傷,如果有機會,慈必将賊酋生擒,押解至明廷帳前。
”
……
聽到太史慈這麼說,劉毅反而不放心起來。
按說目的達成,他本來應該感到開心才對,但是劉毅踟蹰了一下,又反悔道,“子義,還是算了罷。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還是不要留手。
”
太史慈聞言心中一暖,他随後哈哈一笑,對着劉毅說道,“慈省得,明廷且放寬心,區區蛾賊,何足挂齒。
”
劉毅也是呵呵一笑,他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謹慎過頭了,目前的青州這一片應該還沒什麼強力到可以威脅太史慈的人物。
“如此,子義也前去準備罷,我可是對你的重騎寄予厚望。
”
太史慈躬身一禮。
“唯!
”
此後一連數日,劉毅以及各軍候都在為戰前做準備。
各軍候是在重複告誡各方面的軍令情況,旗幟隊列,鼓聲金鳴,這些是一定不能出纰漏,一出問題就是要死人的。
劉毅則是把令書派去檢查辎重發放情況,而他自己則是滿大營亂串,到處噓寒問暖,東問問訓練情況,西瞧瞧飲食如何,南聽聽軍饷發放,北侃侃家長裡短。
簡單說來就是八個字。
鼓舞士氣、收買人心。
這還隻是戰前的,他還有一系列的戰後計劃。
畢竟現在這些士兵在名義上還是屬于臨時剿寇的應募郡國兵,等到黃巾剿滅,朝廷随時可以剝奪他的兵權,要麼解散,要麼收走。
他想要合法保留其實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