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雖然待在金谷園沒有走動,但是影樓每日都向他傳輸源源不斷的消息。
這洛陽的消息,不說全部,就起碼七八成的大事,他還是知道的。
當然,至于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王生便很難知曉了。
畢竟影樓隻是情報組織的雛形,要想達到後世錦衣衛的效果,便是王生有這個心,也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不過,皇帝将處置常山王的任務給了中書省這個消息,王生還是知道的。
王敦現在是中書侍郎,他來,當然也是有這方面的需求的。
不然...
以王敦現在和他的關系,恐怕見面,也是少的,更不要說帶着人來的。
衆人一起閑聊,沒幾句之後,王敦果然表露出他的意圖出來了。
“諸位恐怕也知道最近洛陽發生的大事罷?
”
王導眼睛微轉,已然是知道王敦口中的大事是什麼了。
江統杜蕤現在處在想要之職上,尤其是杜蕤,他身為中書舍人,對常山王的事情也是焦頭爛額的。
“恐怕是常山王縱馬司馬門的事情罷。
”
杜蕤在此時連忙接話。
“不止吧,還得加上常山王在太極殿大打出手的事情,這兩件事情都與常山王有關,啧啧啧,恐怕現在中書省都亂成一鍋粥了。
”
江統有心思打趣王敦與杜蕤,王敦與杜蕤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也是,應元兄尚書台獨善其身,應元兄當然笑得出來了。
”
“咳咳。
”
江統咳嗽兩聲,連忙把笑容收斂起來。
他知道自己有些失語了。
這件事,看來是不能輕易開玩笑的。
“常山王的事情,确實麻煩,不過中書省也有梁王與中書令何劭在,加之有處仲兄,恐怕也有些章程罷?
”
王敦輕輕點頭。
“章程自然是好的,橫豎不過兩條路,重罰與輕罰。
”
王敦瞟了王生一眼,發現後者不動聲色,心中不覺有些失望。
于是他繼續說道:“重罰,陛下自然是開懷了,但梁王不想做這個壞人,自然,中書省衆人都不想做這個惡人,讓天下宗王嫉恨,這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至于輕罰,常山王與天下宗王是開心了,但是陛下必然十分不滿,便是梁王,也揣度不出陛下的心思,萬一陛下因此将他這個中書監換了,恐怕梁王便追悔莫及了,是故,重罰與輕罰,皆不可取,皆難取也。
”
王敦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諸位對此事恐怕也是有些了解的,不知道有什麼看法?
”
杜蕤首先搖頭,他手撫着長長的胡須,歎氣道:“若是有我有辦法,昨日我在中書監的時候便說了,何至于留到現在?
”
“茂弘,你呢?
”
“我?
”
被王敦一問,王導連忙搖頭。
“這事我要是知道如何做,早與你說了。
”
在場衆人都問了一個遍了,王敦很自然的将目光定格在王生身上。
“小郎君,你呢?
”
“我?
”
王生臉上微微有些驚愕。
當然,王生心中是大呼:終于來了!
王敦今日要來做的事情,恐怕都蘊含其中了。
“小郎君最是聰慧,應該是知道如何做的。
”
王生卻是輕輕搖頭。
“若是現在的話,便是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
“你也沒有辦法?
”
王敦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人非完人,我若是什麼事情都知道,那我豈非神人了?
”
“還有什麼事情是小郎君做不到的?
”
王敦臉上還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