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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司空府這處偏僻所在,卞粹馬上迎了上來。
“小郎君,與我嶽丈相商如何?
”
這卞粹滿臉帶笑,但王生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
他是想要從王生口中知曉一些情況罷了。
比如說王生為什麼會過來,對司空張華又說了些什麼。
可惜...
這些話,王生都是不會對他說的。
“卞兄,此事乃是太子宮的緊機密,如何能夠說與你聽?
再者說,卞兄心中若是有疑慮的話,大可去找司空大人,找尋答案。
”
說完這一點,王生拔腿便要走。
在卞粹身後,張韪馬上上前攔住王生。
“郎君留步。
”
說着,張韪滿臉帶笑的看着王生,說道:“小郎君為太子殿下做事,想來也是日理萬機的,但所謂偷得浮生百日閑,郎君可與我一道去廳堂共飲,在下手上有不少良品,美人更是頂尖,郎君不如...”
所謂的良品,自然指的是五石散了。
至于美人...
王生本來就不好此道。
想了一下王生輕便輕搖頭。
“張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确實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
”
張韪愣了一下。
他手上的五石散良品,還有美人,在洛陽也是有些名氣的,這王生不可能不知道。
現在王生直接拒絕了他,看來王生是不好此道,或者說是真的有急事。
張韪不再勉強,他知道,繼續拖延下去,恐怕也得不到一點答案,反而是會惹怒王生,現在去惹怒王生,對于張韪,或者說對于張華來說,都不是一個什麼好事情。
張韪馬上給王生讓出了一條道。
“那郎君請便。
”
王生對着張韪卞粹拱了拱手,便是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在王生走遠了之後,張韪臉色有些難看的看着卞粹,說道:“姐夫,這寒素,實在是傲氣得很,絲毫沒有将我司空府放在眼裡。
”
司空啊!
三公之一,天下人都想要巴結,現在到了這個寒素王生身上,反而是不屑一顧。
“司空府身份自然尊貴,但是...”
卞粹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太子宮,是我大晉的未來,日後,說不定這王生,也能為三公,自然對三公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了,二郎,我看你最近也收心一些了,這府中有大郎操心,總歸是不夠的。
”
張韪輕輕搖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
出了司空府之後,王生乘坐着太子宮的車辇,緩緩的朝着太子宮的方向進發着。
完成了司馬遹給他的任務,王生渾身放松。
司馬遹給他的太子庶子,看來是沒有白費的。
王生值得這樣的看重與賞賜。
定品啊!
王生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若是他在此次的硬仗中打赢了,這定品,自然是高品。
哪怕他是寒門出身。
權勢在身,有時候比所謂的出身來得重要。
到那個時候,中正官若是給王恒一個中品或者是低品,王生下一秒就可以讓他消失在洛陽。
順便家人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有權有勢的人,手段總是比那些無權無勢,或者說少權少勢的人來得厲害的。
車輪咕噜噜的,最後在太子宮前停下,也打亂了王生的思緒。
下車,王生緩步走入太子宮,之後再入承香殿,他發現這殿中的氣氛,并沒有多好,甚至是有一種沉郁的感覺。
“臣王生,拜見殿下。
”
王生對着司馬遹行了一禮。
此時宮殿之中,又多了一些人。
江統衛階赫然就在此列。
顯然司馬遹是聽了王生的建議,開始篩選那些可以為他所用的人了。
“哦,郎君如此迅速的回來了,這司空府的事情....”
原本司馬遹是十分相信王生的,但是比張華好說的趙王司馬倫的那一路都沒有回來,反倒是這比較難的一路回來了,要說司馬遹沒有一些懷疑,那是不可能的。
“啟禀殿下,張公已經答應援手殿下,這是張公手書。
”
王生在走之前,要了張華的手書信件。
有這個信件在,就不怕張華表面一套,暗地一套了。
有了這封信件之後,張華與太子宮,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司馬遹上前接過王生手上的信件,拿到手上看了起來。
原本他臉上還有一些懷疑之色的,但是看到最後,這臉上的疑惑之色慢慢消失,轉而為之的,是漸漸的歡喜,而到最後的狂喜。
這是張華的筆迹。
隻是到最後,好像是因為太子司馬遹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這狂喜之色又被收斂了下去。
“小郎君果然是洛陽有名的俊才,尋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在郎君面前,不費吹灰之力便完成了。
”
司馬遹是在感歎,又像是在誇獎。
在下首,江統與衛階顯然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了事情的難度,自然對王生完成這件事情便更加敬佩了。
“不過小事而已。
”
王生馬上謙虛一句。
“如何算是小事,若是有司空援手,這朝堂之中,便不需要殿下煩擾的了。
”
江統連忙在後面說道。
衛階也是輕輕點頭。
“小郎君還是切莫妄自菲薄得好,你做好的這件事,換一個人,恐怕都做不成。
”
這個倒是真的。
這樣的事情若是交給了劉卞,那麼張華還真的不會援手司馬遹。
人選,還是很重要的。
對于自己的功勞,王生即不會說自己功勞頂天大,但屬于自己的功勞,王生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好了好了。
”
王生與衛階還有江統的關系,司馬遹又不是不知道,他當然知道衛階與江統是在給王生争功勞了。
“郎君的功勞,孤不會忘記,不過現在,孤卻是有另外一件煩擾的事情。
”
另外一件煩擾的事情?
王生眉頭一愣,心中有些意外。
江統衛階臉上沒有什麼驚詫之色,顯然早就知曉了這件讓人煩擾的事情了。
“敢問是何事?
”
司馬遹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是對河江統揮了揮手。
“事情是這樣的。
”
得到太子的授意,江統自然是站出來将事情的大概與王生說了出來。
“.....,總而言之,便是中宮要召見太子入宮。
”
“中宮是發現了什麼?
”
王生眉頭緊皺。
“恐怕沒有。
”
太子司馬遹輕輕搖頭。
“若是中宮發現了什麼,恐怕就不是召見我入宮了,而是直接調動中軍外軍對我等下手了,最不濟,也是将太子左右前後四大衛率控制起來了,但是很顯然,中宮沒有這般做。
”
沒有這般做,意思就是中宮并沒有發現,或者說并沒有足夠多的的證據說是太子宮謀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