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臨頭?
到了這個時候,王生反倒是安靜下來了。
在王生身後,低着頭的衛階則是伸手拉了拉王生的衣袖,好似在憂心王生。
至于張合劉勇,在這個場面更是畏畏縮縮,隻得護衛在王生身側,也不敢做什麼事情。
連自家主君都忌憚的人,他們區區奴仆,哪敢說什麼話。
“堅石兄乃洛邑俊才,為何會出此狂語,言小弟将大禍臨頭?
”
歐陽建呵呵冷笑,轉身指着在台上意氣風發的韓壽,說道:“以郎君之才,郎君之智,想來不會不知道台上何人。
”
王生輕輕點頭。
“此人乃司空掾屬,賈公生父,可是?
”
看你等一下還能不能如此平靜。
歐陽建在心裡冷笑一聲,說道:“韓公欲在醉霄樓揚名,可天下人皆不傻,不敢觸韓公黴頭,然則,韓公總是要揚名的,郎君雖然一介寒素,然則在太子宮中敗潘公,平左思,在京畿亦是聲名鵲起,韓公難道會放過郎君這塊肥肉?
”
王生嘴角微微抽搐。
與韓壽對上,這可不是王生想要看到的局面。
勝的話,王生恐有生命危險,敗的話,王生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聲名也會大打折扣。
這歐陽建,其心可誅!
“我與堅石兄不過萍水相逢,即便有過節,堅石兄也至于要害我罷?
”
話,總是要挑明一些的。
歐陽建眉頭一勾,臉上露出輕蔑之色。
“我豈是要加害與郎君,我是想要幫助郎君揚名,郎君寒素出身,若沒有名聲,那些中正官如何敢給郎君定下高品?
我這是在幫你啊!
”
呵呵。
你這是要我的命吧?
王生看着歐陽建,笑着說道:“小弟可不想要這些虛名,隻想日夜與聖賢之道為伴即可。
”
歐陽建臉色一暗,有些陰恻恻的說道:“這個,便不是你能決定的了。
”
言罷,歐陽建給了劉航一個眼神,後者馬上意會。
“你們兩人,給我看住這四人,若是跑了,你們就用腦袋來交差吧!
”
兩個披甲士卒手持長戟,站在王生等人身後,嚴陣以待。
對于自己的性命,他們還是珍視的。
說完話的歐陽建,則是緩步走上高台,看樣子,是要與韓壽說話。
呼~
王生深吸一口氣,心中有些無可奈何。
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
這歐陽堅石。
果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
若與韓壽對上,他是要輸要赢呢?
王生身後,一身侍女服的衛階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他臉上傅了紅粉,此時看起來有一種嬌羞可人的模樣。
“小郎君,你真要與那韓壽談玄?
”
衛階乃河東衛氏之後,尚且不敢與韓壽談玄,況乎王生一介寒門?
不論輸赢,對于王生來說,結局都不會是好的。
“看情況。
”
面對這樣的情況,常人早就慌得六神無主了,王生則是衡量得失。
“看情況?
”
衛階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王生輕輕點頭。
“便是看情況,若韓壽不想踩我上位,我自然可以恭維他,若他不願意放過我,我自然也不能作為砧闆上的肉,任人宰割。
”
衛階臉上卻有擔憂之色。
“可形勢比人強,再者說,小郎君你不是不善于談玄的嗎?
你上台,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