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讓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而現在的歐陽建,已經是瘋狂了一半了。
若是冷靜的歐陽建,或許會難對付一些,但若心中滿是憤怒,一心隻想求勝,那又如何會是我王生的對手!
甲觀大殿之中,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
“王生,你來太子宮,是來見太子殿下,還是來為太子宮說話?
”
“來見太子如何,為太子宮說話又如何?
”
歐陽建輕笑一聲,他輕輕彈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将衣角的皺褶撸平。
“若去見太子,你現在便可以去,我絕不攔你,若是為太子宮說話,你恐怕還不夠格,況且,你方才口口聲聲言之正道正義,若是幫太子宮辯論,那便是站在正道反面,你便是與正道為敵了。
”
王生嗤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我受太子召見,自然是要去見太子的,但...”
王生環視甲觀中衆人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太子宮屬官那邊。
“但是什麼?
”
歐陽建眼中殺意更甚了。
“但我要與正道站在一邊啊!
”
與正道站在一邊?
太子詹事裴權眉頭緊皺,張祎雖然原來看不起王生,但是之前王生辯得那高珣啞口無言的時候,他便改了對王生的印象。
寒門又會如何?
隻要現在能夠将這些長秋宮的走狗踩着腳下來回摩擦,誰來都行!
但是如今看着這小郎君,貌似不想給太子宮出頭?
這如何行?
!
司馬略華恒臉上的顔色也沒有多好看。
在王生身後,江統趕忙上前拉了拉王生的衣袖。
“小郎君,你這...”
“應元勿慌。
”
王生有些哭笑不得。
這江統,怎麼和女人一樣,能不能沉住氣?
歐陽建上首,黃門令董猛陰柔的臉龐露出嗤笑之聲。
原本以為這小家夥會有些骨氣,但現在看來,不過是塊一個軟骨頭。
太子宮屬官那邊,衛階俊美的臉上卻是勾起了一抹笑靥。
他身側的太子宮屬官,不是唉聲歎氣,便是低聲咒罵王生。
這些庸人啊!
根本不知道那位小郎君的用意。
這不過是名家說法罷了。
小郎君要站在道義身側為太子宮發聲,而若是按着歐陽建的話來說,他幫助太子宮就是與道義站在反面,那便是王衍來了都無法給太子宮挽回局勢。
“哦?
那你是要灰溜溜的去見太子殿下了?
”
歐陽建在一旁嗤笑道。
“不!
”
王生笑了笑,說道:“太子召見我,我自然不能見太子宮遭人侮辱卻依舊無動于衷,這便是正道。
”
王生前世翻看某博的時候,便是一件存粹的好事,鍵盤俠都能從雞蛋中挑出骨頭來,一個絕對的壞事,他們都能慧眼識珠的看出其好的一面。
王生功力雖然未及這些鍵盤俠的十分之一,但是日常見他們操作,也學了七七八八,知曉在最壞的情況下挑出最好的東西出來。
就譬如眼前的局勢。
太子宮現在确實被潘嶽他們吃得死死的,尤其是太子這些日子來的所作所為,也讓潘嶽這些人将太子宮屬官一個個吃得死死的。
但是!
太子宮現在的形勢雖差,但也隻是對于這些太子宮屬官而言的。
王生不是太子宮屬官,自然不會被這些人脅迫,更不會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