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東萊王司馬蕤也到了洛陽。
原本東萊王是要先去自己府邸的,隻是東萊王到洛陽的消息到了皇帝耳邊,立刻,司馬蕤便被皇帝司馬遹召見過去了。
洛陽皇宮,太極殿中。
皇帝司馬蕤坐在主位之上,東萊王司馬蕤則是在地上跪伏着。
“可知朕為何召見你回來?
”
司馬蕤唇齒相咬,想了許久之後,還是輕輕搖頭。
“臣下不知。
”
不知?
司馬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現在這東萊王司馬蕤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這颍川沒有變化了呢?
“你當真不知?
”
皇帝決定先試一下這個司馬蕤。
“當真不知。
”
司馬蕤此時當然是有想過給皇帝将颍川的事情說出來,奈何他的小命都是拿捏在齊王手上的,他現在要說了,這小命不就不保了?
這東萊王司馬蕤,實際上并沒有潘嶽想得那麼聰明,在得知自己吞了毒丹之後,當即就認慫了,根本沒有懷疑過着毒丹的真僞。
其實站在司馬蕤一邊,也不難發現司馬蕤為何會這樣想。
首先,這毒丹雖然非是潘嶽所言一般,但是疼起來,是真的要命。
東萊王司馬蕤錦衣玉食慣了,哪裡受得了這些。
其次,齊王何許人也?
手下有幾個會練毒丹的方士,豈不是也很正常?
是故。
從一開始,到現在,司馬蕤都沒有懷疑過這毒丹是假的。
被潘嶽拿捏的死死的,每三日按時服下一顆丹藥,再服下有關的解藥。
他是根本沒有中毒。
“臣,當真是不知。
”
司馬蕤跪伏在地上,是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了。
“如此的話,那你先下去罷。
”
司馬蕤都如此說了,皇帝覺得自己再問,恐怕也是沒有什麼效果的了。
“諾。
”
司馬蕤如釋重負,趕忙離開。
司馬蕤離開之後,偏殿之中,也走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生。
“廣元侯,這司馬蕤言之颍川沒有變化,朕覺得,這事情,恐怕是你想得太多了。
”
若是連颍川都出問題了,那這天下,可真的要出問題了。
事情豈有如此嚴重?
“而且齊王如今就在封國之内,這颍川原來是齊王駐守之地,齊王既然在封地之中,東萊王做豫州鎮守,這颍川之中,自然是沒有人能夠動得了他的了。
”
王生輕輕點頭。
“若此事沒有齊王的身影,即便這個東萊王再是無能,恐怕颍川之中也無人敢反,隻是,臣下心中有些疑慮。
”
疑慮?
司馬遹原以為此事就此翻篇了,不想着王生心中還有疑慮。
“東萊王既然已經來了,你又有什麼疑慮?
”
“陛下不覺得東萊王有些憔悴?
”
之前司馬遹自然是看出來了。
“東萊王趕路多日,憔悴一些,不也很正常?
”
“許昌到洛陽,不過三百裡遠,東萊王乘坐馬車,卻是足足走了五日五夜,照理說,這已經是很慢的行程了,但看東萊王的模樣,分明像是急行軍了一般。
”
在古代,馬車的速度最少也有三十公裡每時辰。
許昌到洛陽,一百五十公裡,就說一日趕路四個時辰,兩三日之内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