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晚風陣陣,一處農戶居所。
這裡是王遠和項羽暫住之地,現在是王遠給五君的施展獨立時空的地方。
少年政如同石化,王遠也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語,散發這一種無形的壓力,似乎在思考某種很為難的問題。
而在他的面前,是正在膜拜的五君。
他們低着頭,甚至都不敢擡頭看向王遠,謙卑到了微塵!
無論他們之前有多麼的驕傲,現在都已經蕩然無存,被面前這個少年徹底擊碎!
“王仙人,請你不要怪罪我們先前的無知,原諒我們的冒犯!
”
“求你大發慈悲!
”
“是我們錯了,是我們錯了!
”
“原諒我們吧!
”
……
沒有得到回應,五君更加害怕了,朝着王遠瘋狂叩首,連連說着各種道歉之語!
!
在剛剛的那一刻,他們真得看到了神明!
這種恐怖的景象,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肯定就是他們的未來!
古人有時候真的很單純,對于這種未知之物,不會抱有太多的懷疑。
“王仙人,是我們錯了!
”
五君哀求,而王遠……依舊不說話~
不是他在示威,在藐視,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自己該說什麼!
【艹(一種植物)!
】
【啊啊啊啊!
】
【aaaa!
】
【這都是啥?
竟然都是未來項羽冊封的諸侯王?
我頂你個肺,我這是抽卡抽出了五個ssr?
】
【我前世玩陰陽人要是有這種運氣,我恐怕都可以提前穿越了!
】
王遠心中瘋狂嘶吼。
在進行獨立時空的那一刻,王遠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按理來說,他的獨立時空開始之後。
隻要他沒有控制,那麼就會出現對這些人來說,未來影響最為深刻的一幕!
五個人,出現的應該是五個畫面!
畢竟他們又不是一體的,人生軌迹完全不一樣!
然而事實上,他們腦海之中出現的都是同一副畫面!
一副王遠,還有政,怎麼也想不到的畫面!
大漢元年,公元年前二百零七年,項羽在鹹陽城的廢墟上,冊封天下諸侯王!
那一天,狂風陣陣,帶着為諸夏第一個統一王朝覆滅的哀音,含悲而歌。
遙遠的盡頭,在那不知道是何處的極點,是無形的蒼茫。
這就是,鹹陽的廢墟嗎?
政看着不遠處,一處龐大宮殿的廢墟,心中閃過一陣絞痛。
那是他準備新建的宮殿,想要讓曆史記住某個女子。
結果按照正常的曆史,它還沒有建造完成,就毀滅了?
政擡手,按着自己發疼的心,他本意隻想要借助五君,了解更多的未來。
結果一上來,他已經就先傷了心。
政難受,可是場景卻不會停息。
或者說,某些事情還在繼續。
“趙歇,居代地為王!
”
“魏豹,巨鹿之戰時響應援趙,為西魏王!
”
“韓成,封為韓王!
”
“臧荼,戰功顯赫,封為燕王!
”
呼~呼~
旗幟飄揚,帶着無法言語的滄桑,項羽站在高台之上,面無表情,代替楚懷王熊心,宣布了任命!
寥寥十幾句話,就決定了整個天下的局勢!
統一,變成了分裂!
秦始皇用了十年才滅的六國,大秦花費了六世才統一的天下,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而且變得更加破碎,變成了十八塊!
廢墟殘留最後的輝煌,帶着不甘的火光,似乎在訴說着常人無法言語的悲傷。
如同這片飽經苦難的土地,就要再一次回歸到分裂之中。
政哭泣了,王遠極度震撼了,而五君欣喜如狂!
這就是王遠和政所看到的景象,也是五君所看到的景象。
在未來,他們都成功複國了?
他們真的颠覆了暴秦!
成功了!
五君激動,正要繼續看下去,可下一刻就被王遠拔電線了……
【卧槽!
如果讓你們繼續看下去,發現天下最後還是劉邦統一,那我這條小命還在嗎?
】
【怕不是自己惱羞成怒,把我幹死!
】
沒有霸王之力的王遠,現在是真的害怕,真的慫。
哪怕是五人都朝着自己下跪,他還是忍不住恐懼!
面前這五人,居然全都是未來将要被冊封的諸侯王!
也就是說,他們都是敢于造反的亂賊!
連秦始皇都敢殺,那麼給他這個仙人一刀子,估計也不是特别的難。
【嗚嗚!
救命!
老子捅到馬蜂窩了!
】
王遠表面鎮定,威懾衆人,而内心早就慌亂的一比!
沒有了最後底牌,處于強大的生存壓力,王遠的演技進步了,幾乎欺騙到了所有人。
除了嘴角忍不住抽搐的政之外,他正傷感,結果就沒了?
兒子,你果然沒有讓為父失望!
以後有機會,為父居然要打死你!
在剛剛的幻境,說實話,除了傷感,他也是真的很激動!
項羽冊封十八路諸侯?
諸侯?
豬?
這不就是十八條嗷嗷待宰的大魚嗎?
壓下悲傷,政正要一個個好好記住他們的樣貌,讓章邯和頓若去帶人提前解決。
沒想到王遠這個逆子,他居然中斷了!
這差點沒把政給當場氣死!
見過不要臉,但真沒有這麼不要臉的!
政感覺,自己的忍耐底線如此之高,基本都是因為王遠這個家夥在哄擡物價!
沒有這個逆子,現在的他早發怒了!
“除了他們五個,好像還有九江王英布,漢王劉邦……”
政低着頭自語,說着,眼中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芒。
漢王劉邦?
他覺得自己基本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項羽攻陷了鹹陽,然後分封諸侯王。
結果被漢王劉邦帶着所謂的漢初三傑,給直接打垮了。
韓信滅七國!
原來所謂的七國,是這樣的意思!
理清楚思路,政開始了回憶。
隻是冊封現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十八路諸侯,還有他們的随從,浩浩蕩蕩上千人。
在這裡面尋找一個叫做劉邦的男子,實在是太難了。
而且誰知道劉邦在不在現場?
政在獨自沉思,面露難受,而另一邊,已經站了差不多一刻鐘的王遠,有點繃不住了!
“你們……都看到了吧?
”
“我其實無意……”
看着冷場冷了那麼久,王遠腦海急速運轉,想要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