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雖如此,但我若默不作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羽林軍的弟兄又該怎麼想?
難道就這麼輕易被殺了?
弟兄們會寒心的!
”
雖然大家全都同意,但董卓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是行伍出身,在雍涼時嘗以豪爽聞名遐迩,這才聚集起一幫忠誠的将士,若非如此,他焉能有今日這般榮華富貴!
即使殺人者是曾經的皇帝劉辨,但自己若半點措施都沒有,必然讓麾下将士心寒,到時候可不僅僅是羽林軍,怕是會影響到其餘部隊。
下首大将李傕橫出一步:“主公所言甚是,如今咱們方才吸納了何氏、丁原舊部,如果不能讓他們看到主公的态度,勢必會影響到新歸附的各路軍馬!
前些日子,何進舊部鮑信、王匡已經引軍逃離京師,若在此關鍵時刻,主公不能拿出明确的态度,這種情況怕是會繼續下去,而且越演越烈。
”
大将郭汜附議道:“沒錯!
想要快速穩定軍心,就必須向将士傳遞出主公的态度,死個人雖然沒什麼,但偏偏是羽林軍将士,如果咱們連羽林軍都安撫不了,又何談安撫其餘軍隊!
”
董卓眉頭微蹙,陷入兩難。
卻在此時,李儒再次拱手:“此事易爾,司空不必擔心,殺人者是那朱彤,他雖奉弘農王之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賞他一百杖責,再将其調離阿閣,不僅可以安撫羽林軍的将士,更能敲打敲打弘農王,讓他别那麼放肆!
”
董卓聞言,雙眸綻放神采,略一沉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目光落在李儒身上,董卓淡然一笑:“文優啊,此事便交由你來辦吧。
”
李儒颔首淺笑:“諾!
”
......
于此同時。
太傅府。
書房。
一個慈眉老者放下手中的書卷,扭頭望向旁邊溫文爾雅的男子:“士紀放心,董卓的腦子雖然不靈光,但現在的司空府中,自然有能看明白的,弘農王必定無虞。
”
他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目光顯得有些深邃:“倒是本初他......”
袁基唇角微揚,微笑道:“叔父放心,不管怎樣,本初是咱們袁家人,即便有些不同意見,也絕不會胡來,過些天我再試着幫他求個郡守的職務,這便足夠了。
”
頓了頓,袁隗扭頭望向袁基:“本初雖是庶出,但禮賢下士,播名海内,這一點勝于公路,他此番離開也帶走不少軍馬,如果能有郡守之職,必能在短期内發展壯大。
”
袁基玩味地笑了笑:“公路與本初相互不服,此次正好比試一番,叔父也好趁此機會考驗考驗他們是否有真本事!
”
袁隗淡然道:“公路正在京中聯絡何氏舊部,聽說已有不少人願意追随,他本就是虎贲中郎将,此番政變有功,拿到後将軍的職位,應該不成問題。
”
聯絡何氏舊部?
說到這裡,袁基突然想到了他們的對手董卓,他也在招攬何氏舊部,而董卓本應競争不過袁家,但由于某人的存在,卻屢屢壓袁家一頭,臉色不由得陰郁下來:
“叔父可知李儒此人?
”
袁隗捏了捏颌下一縷山羊胡:“你說的,可是司空府的那個新人李儒?
”
“沒錯!
”袁基點點頭,“聽說他此前是博士,一直郁郁不得志,沒想到董卓剛到京師,此人便主動投靠,還幫董卓辦成不少事情。
”
“派人跟他接觸過沒有?
”袁隗鄭重道。
袁基搖了搖頭:“此人也是昨日才引起我的注意,準備過兩天先派人接觸接觸,看有沒有可能拉攏成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