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賢士之處世也,譬若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
r?anw?e?nw?ww.ranwen`com”【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
“好了。
”皇帝适時出聲打斷了衆人的擠兌,說道:“護匈奴中郎将張遼正在上黨,離河内不過數十裡之遙。
我有意诏其入河内禦敵,至于豫州,先問問劉表的意思,看他肯不肯放開南陽,讓撫軍中郎将徐晃從新野過去。
”
“陛下。
”董承憤憤的低下頭,沉聲說道:“張文遠麾下不過數千人馬,倘入河内,則上黨又交由誰守?
而況其人兵少,未必能擊退袁熙,照應前将軍。
”
“張遼兵少,袁熙的兵馬就不少了?
你别看探報上說對方又兩三萬人,可眼下袁紹正與公孫瓒交戰,哪能分出三萬人給袁熙?
依我看,彼等不過是在使詐。
其麾下最多不過萬人,而也未必有如張遼所部精銳。
”皇帝微阖着眼,擡手抖了抖袖子,說道:“南匈奴已亡,并州異族近來頗為安分,且有段煨、徐榮二将在,并州當萬無一失。
”
“陛下睿鑒。
”趙溫不待董卓再有何回應,率然搶白道:“今年正旦,荊州牧又遣派别駕劉阖入朝敬獻賀表,臣觀其辭令恭順,念彼身為宗室、名士,更當憂心朝廷。
徐晃、太史慈等人從上庸借道南陽,想來诏書既下,荊州牧當無可推辭。
”
見皇帝主意已定,董承也不強求,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跟随大流附和應諾了下來。
議事結束之後,董承與趙溫等人回到承明殿。
由于先前受到衆人言語排擠,董承坐于席榻之上,深覺自己遭到孤立,心裡于是更加憤恨起來。
他面色難看,好容易捱到退值出宮,便急沖沖的回到府邸。
守在門口的年輕蒼頭見到董承回來,趕緊上前攙扶,豈料董承正在氣頭上,把袖一揮,不耐煩的擡起腿。
這動作幅度一大,府門門檻又高,他稍不留神便被絆了一下,險些摔了一跤。
好在那蒼頭并未遠離,而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董承,這才沒讓他在家門口出醜。
董承沒好氣的看了那年輕蒼頭一眼,又拉不下臉來說什麼,隻得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那年輕蒼頭站在原地彎腰拱手,雖然董承看不見,但還是保持了一個奴仆該有的禮數。
“慶童,董公都走了,這手拱得再好也沒人理了。
”這時一名奴仆從旁邊走了過來,一把打落秦慶童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一天天的,就别做什麼攀附的美夢了。
你終日待在門口侍候,就盼着董公能給個眼熟,可現在呢?
今日要不是你手快扶住了,還真不知道你會怎麼死呢!
”
“你懂什麼?
”秦慶童站在落日的餘晖下,他年紀輕輕、相貌也算俊秀。
憑借着出色的皮相與伶俐的口齒,秦慶童在董承府中人緣極好,可他意不在隻做一個奴仆,既然他有遠勝于尋常奴仆的能力與資本,何妨不能更進一步?
于是,面對别人的質疑,他嗤笑一聲,道:“若不這樣做,我如何能在一衆人等之中‘脫穎而出’?
”
做奴仆也沒什麼不好,跟對了主人,辦好了事就能一生順遂像衛青那樣經曆的人,世上又有多少呢?
那人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疑問:
“難為你一介奴仆,還知道什麼叫‘脫穎而出’?
”
“啊!
”兩人驚呼一聲,這才發覺身後已然來人,急忙轉身行禮道:“見過鐘官令。
”